若不是自己做事谨慎,常与人为善,说不定便早早的碰了钉子,不是被打回去就是被笑话回去。
唉......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师傅他老人家撒手不管,徒弟总不能笨死、饿死吧?
还是要多学、多看、多问才是!
想到此处,方泰又问道:“那这一式绝技为什么叫‘白猿献果’?这个动作分明叫做‘猴子偷桃’更合适吧?”
孙焉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沈竞星捏着方泰的短刃听着二人说悄悄话,此时也笑道:“这白猿献果,首先便要有果子对不对?那果子从何而来......”
二人恍然大悟。
沈竞星又道:“你们想那山里的猴子都三尺大小,他们献果给人的时候,爪子捧在人的什么位置?”
二人心中恶寒。
招式名字还能解释如此牵强么?平白给一种祥瑞之象添加了又血腥又有些理所当然的奇怪意味......
沈竞星看着两人的神情便知其内心所想,解释道:“招式名字嘛,总要有些迷惑的意味才好,更何况侯家这种世家,他们家传灵猴拳的招式名称说不定早就传遍了江湖,若不是有这点小小心眼,说不定早就被人凭借名字破解的稀烂。
“少年郎没见识,嫣儿你怎也想当然了?盈冲剑法的招式名字,什么‘盈藏’、‘行止’不也是让人听起来高深莫测,猜不透剑招么?”
方泰孙焉闻言俱是心神一凛,明白沈竞星这是在提点自己二人。
孙焉正色道:“所谓皮囊尽是表象,沈前辈拨云见雾,嫣儿受教!”
方泰也忙不迭点头。
此时台上刘樗栎、侯端二人已经罢了手,各自站立两旁。
刘樗栎面色稍红,侯端气息微喘,他的镔铁棍已经易手,“白猿献果”的绝技在对手直觉一般的应对下也未建功,可以说败的实实在在。
侯端恢复了下内息,拱手向刘樗栎道:“是我学艺不精,甘拜下风!刘家龙行经果然精妙,侯端佩服。不过,这却不是我家灵猴拳比不过龙行经,而是我侯端打不过你。”
刘樗栎手一挥将铁棍扔给侯端,道:“侯兄承让!灵猴拳招式百变,出手犀利,的确是世间一流。樗栎也只是侥幸才胜得一招半式,只可惜尚未见识到侯家绝技,确是遗憾!日后还要和侯兄多多来往切磋才是!”
侯端面露讶色,随即郑重朝刘樗栎再度拱手,这才重回座位。
方泰奇怪道:“孙姑娘你不是说那就是侯家的绝技?怎么樗栎兄......”
孙焉微笑回道:“这便是江湖世家之间的默契了,除非生死相搏,撕破脸面,否则一般不会将其他家的武功奥秘传出去的。你当樗栎兄真没看出侯家的绝技么?”
方泰也明白过来,刘樗栎在听到沈竞星提及的时候便留了心眼,等侯端使出绝技时便提前有了准备。
侯端身量不高,那么对自己而言他的攻击也多半是针对下三路。当其突然在自己感知中消失时,刘樗栎便选择了将要受到攻击部位最少的姿势。
待确认“白猿献果”的真实攻击目的后再以软剑化解。
这一番应对的确精彩,虽然占了一定的先机,但在交手中刘樗栎一直以稍高一线的本领空手应对侯端,确是无可争议。
在明了灵猴拳绝技破解窍门之后,刘樗栎却当众为其遮掩,场面话也给了,应对方式让众人也挑不出毛病,还获得了侯家传人的感激。
方泰琢磨着其实刘樗栎为侯家保密一事并非必要,若是将这一招绝技练到纯熟,即使提前知道其中关窍,也多半在那一瞬间的失神中反应不过来。
而江湖上侯家至今屹立不倒便是明证。
总之这一仗刘樗栎胜得漂亮,赢得光明正大,也证实了他的本事的确有资格接任这游龙山庄之主。
此时孙焉也出声道:“樗栎兄武艺超群,待我回报阁中后,天极榜上必将再多一名年轻高手!”
这便是以关中风云阁的名号在肯定刘樗栎的本事了。
马见山也十分高兴,高声道:“侯贤侄辛苦!”又对那巴郎星和唐横道:“樗栎的本事你们也见了,这回总该服气了吧!”
唐横笑而不语,巴郎星撇撇嘴道:“没打过可不知道孰强孰弱,说不定那姓侯的和他早就演练好了......”
这话一出,却惹得侯端不快,心道我打不过刘樗栎还打不过你这名不见经传的巴郎星么?!
他刚要起身呵斥,刘樗栎已经张口道:“兄台若是不服,只管上来和在下过过手,保管叫你知道厉害!在台下吹阴风谁都会,却不知你的骨头有没有你的嘴这般硬气!”
巴郎星冷哼一声,刚要说话,众人却只听衣袂风响,台上又站了一人。
花白头发,容貌奇古,一件灰色大氅飘舞。
见到此人,台下马见山一脸难以置信,刘樗栎也是变了脸色,拱手恭敬道:“贺前辈当面,敢问有何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