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宫,西北角偏殿,此处是皇太后居所。
绕过鹤帘,元春在宫人的带领下忐忑的进入偏殿,自元春出宫领公主府女官一职后,她便没有再进过皇宫,今日太后忽然召见,也不知道太后所为何事,让元春慌乱异常。
进入偏殿后,元春当即行大礼叩拜道:“奴婢贾元春叩见太后娘娘。”
堂上的太后冷眼瞥了元春一眼并未理会,自顾自地做起手中的活计,似乎元春并未请安一般。
元春没听见太后让她起身,只好老老实实和地跪着,静候吩咐,可她心中却是沉了下去,不用多想,这是太后对她不满起来。
当今太后可不是元春能招惹的得的人物,不说元春,便是贾母这个荣国公太夫人也不敢招惹,故而元春此时惊慌不已。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元春的膝盖都跪的麻木起来,太后看着恭敬跪在地上的元春,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才开口道:“贾女官,你可知哀家召你所为何事?”
元春见太后问话,心下当即一缓,只要开了口,旁的也就好说了,总要比一直让她跪着不言语的好。
于是元春回道:“奴婢不知,请太后娘娘示下。”
元春确实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太后不满,故而元春实话实话,在太后面前,说假话反倒是适得其反。
太后“哼”了一声,冷着脸说道:“好一个不知,那你可以知公主与驸马并未圆房之事。”
元春闻言顿时心下一沉,原来太后是为了此事。
“此事奴婢晓得。”元春如实回道,身为公主府女官,不可能不知晓公主与驸马之间的事情,而太后既然问起,定然是心中有数,故而元春也不隐瞒,实话实说出来,若是隐瞒,一个疏忽职守的罪行便要落了下来,到时如何惩治,还不是太后一句话的事情,与其如此,还不如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
太后闻言怒斥道:“身为公主府女官,欺上瞒下,好大的胆子啊!!!!”
元春忙伏在地上道:“奴婢知罪,请太后娘娘责罚。”
身为公主府女官,是有向皇家禀报之责,可元春事关公主和自己的小冤家,元春怎会多言
太后冷声道:“把罪行揽到自个身上,你倒是做好人,别以为哀家不晓得,那贾家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公主下嫁,那是皇恩浩荡,成亲近半年,竟未圆房,这是要哀家的女儿守活寡不曾。”
元春听到太后的话,顿时心中一惊,照太后的意思,不论缘由如何,此事的责任都要由贾蕴承担,以赵曦在皇家的受宠程度,即便贾蕴深受圣宠,那也不会好受。
“娘娘,蕴哥驸马并无此意,只是只是”元春说到一半便说不下去了,因为这件事赵曦才是罪魁祸首,赵曦避而不见,贾蕴也没有办法不是,可这话却不能当着太后面前说,她是公主府女官,可却帮着贾蕴说公主的坏话,这让太后如何看待?
可是贾蕴不同常人,那是自个的冤家,元春哪里会眼睁睁地看着贾蕴受罪,故而元春此时绞尽脑汁想着如何为贾蕴求情。
“太后娘娘,驸马一直操心与京营之事,甚为忙碌,故而冷落了公主,心中绝无不敬之意,此情还请太后娘娘明鉴。”元春叩拜道。
太后冷哼一声,道:“你这是拿皇帝来挡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