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两府间的一处院落里,贾赦正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听着小曲,神情悠然自得。
忽地,屋门被打了开来,秋桐领着贾琏走了进来,旋即秋桐径直走到贾赦身边坐了下来,轻声道:「老爷,琏二爷来了。」
面对自己的侍妾,贾赦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对着贾琏面色不满,冷声道:「该死的孽障,怎么这么晚。」
老子打骂儿子,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贾琏可不敢反驳,更何况此时他心里有鬼,更不敢废话,忙解释道:「父亲,儿子接到您的吩咐立马就赶过来了。」
面对老子贾赦,贾琏可不敢有一丝的不敬,要不然就是被打死了,也没个人说理去,行了一礼后,贾琏小心的问道:「父亲召见孩儿可有什么事情吩咐?」
贾赦也不会想到就这么一会功夫,贾琏与他的侍妾秋桐已经耳鬓厮磨了一番,沉吟一声,开口道:「大同府的孙家你可晓得。」
贾琏本就得到秋桐的提醒,自然心里有数,听见贾赦的询问,贾琏忙回道:「父亲,孩儿晓得,这孙家祖上系军官出身,早年间在家境困难时曾经拜倒在我们贾家门下乞求帮助,是宁荣府中之门生,算来亦系世交。」
贾赦听见贾琏能把孙家的底细说清楚来,不由的暗自点头,省得废自己的口水,于是贾赦直接开口道:「这孙家的孙绍祖昨日来访,想着在京营谋份差事,毕竟是贾家门生,咱们也不好不帮衬,那孙绍祖我也见过,端是威武不凡,想来也是个能干之人,你去一趟东府与贾蕴引荐一二。」
听到这话,贾琏顿时怔住了,这孙绍祖想在京营求职,来西府干嘛,直接去东府不好吗,要知道东府的贾蕴才是京营节度使,要是有他的帮衬,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贾赦瞧见贾琏愣住了,顿时冷哼一声,不满道:「怎么了?」
贾琏听到贾赦的冷哼,浑身吓了个激灵,要知道自己这位父亲可是手黑的很啊,上回因为石呆子的事情险些没把他打死,要是贾赦有不满的地方,自己岂不是又要遭殃
不过贾琏晓得贾蕴的脾性,也不敢把话说死来,于是小心的说道:「父亲,这事儿子马上去办,只是蕴哥儿那边」
说到这里,贾琏的话就没说下去,因为贾赦的脸色已经沉了下去,对于贾蕴,贾赦自然也是晓得,要知道贾蕴初回京之时就数次顶撞于他,只是老太太那儿有些向着他,贾赦也没办法,后来贾蕴承爵,继承家主之位后,贾赦便甚少与贾蕴打交道。
对于贾赦而言,贾母本就因为偏袒二房,所以贾赦除却爵位以外,并没有捞到什么好处,对于此,贾赦即便心里不满也没办法,谁叫贾母在上面压着,而贾赦素来只爱享乐,只要不影响自己享乐,多的也就不计较了。
正是因为如此,贾蕴承爵之后也不影响自己,所以贾赦也懒得理会贾蕴,不过贾赦晓得,自己去找贾蕴引荐孙绍祖,若是被拒了,丢脸面的只会是自己,所以干脆就让贾琏去引荐。
「好了,总归是贾家门人,还能差了不曾,你就直接与贾蕴明说就是,好歹我还是他长辈,这点情面也不给?」
面对贾赦的话语,贾琏有心反驳,毕竟贾蕴狠起来连贾母的面子也不给,自家父亲的脸面就更不值得一提了,只是这话他可不敢直接明说出来,要不然这顿打是免不了了。
念及此处,贾琏应声道:「儿子晓得了。」
贾赦见贾琏应承下来,点了点头,旋即叮嘱道:「这事办的漂亮些,莫要丢了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