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屋还没来得及喝水的猎户已经被一黑衣人用箭头抵住了喉咙,站在他面前的另一黑衣人拿出一张金箔放到他眼前,然后从咪起的细长单凤眼里射出一道精光直刺猎户。猎户突然一个激灵吓出一身冷汗,惊惧地看着面前一声不吭的黑衣人。黑衣人缓缓放下金箔,眼睛盯着猎户冷冷说道:“人呢”?
“在铁柱家”。“大的小的都在吗”?“小孩在铁柱家的”。“大的不在”?“您是说那道人吗?我们哥俩见那小孩时,那道长已经死了数日”。
“已经死了”!黑衣人又一次咪起丹凤细目喃喃自语说道,脸上露出一丝不经意的阴笑,显然是对得知经死去强敌的一种释然。
黑衣人收起金箔,抬眼看了下制住猎户的同伴。
猎户的头歪扛在肩头上,甚至还没来得及哼一声就瘫倒在地,胫骨断裂而亡,难得之货终究成了杀身之货。
铁柱家门前一片浓密的竹林足有一亩见方,青衣人此时静静地蹲在厚重的竹影下。埋伏在小路旁突然发动偷袭往往可见奇效。
两个黑衣人刚转过坡口就被一阵寒光笼罩,走在前边的黑衣人长刀挥舞护住面门后往右前方缩身滚出,右前方是个斜坡,这一滚,一下滚出五六丈没入草丛之中,接着,草丛里发出一声闷哼,显然是中了一击。
后边的黑衣人身体向后平直瞬移数丈,轻描淡写地躲过暗器,随即从腰间拿出一把连弩迅速地向竹林里射出两箭。“阁下还不现身,想打金乌门的主意,是不是太自不量力了”,黑衣人神色镇定地对着竹林说道。
“司徒长老都亲自出马了,看来金屋是藏不住娇了”,青衣人拿着机弩走出竹林。“乌弩果然好用,这‘一矢二鸟’的手法可惜我不会,不然司徒长老现在恐怕只能与我躺着说话了,在下佩服之至”说着,青衣人扔掉了手中的机弩。“觉庆观,哈哈,无尘道长此刻已化作一堆尘埃,可惜可惜”,黑衣人笑着怼了回去。
青衣人没有说话,黑衣人的话显然已经刺中了他内心的伤痛,就在刚才的猎人家,他已得知了师兄无尘已经陨落的消息。师兄比他年长十几岁,当年师父仙逝时他还很校为人处世的道理,一身的技艺都是无尘师兄所授,虽是师兄堪比父母师父。
此刻,他心痛如绞,强压着哀痛和怒火,一步一步慢慢逼近黑衣人。混元炁劲在体内汹涌澎湃,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有一线生机,今晚必须完成致命一击,为了师兄,也为了那个不是弟子的弟子,他必须赌一把。对手是金乌门的长老,他自知若想全身而退是十分的渺茫,今夜,不是他死,就是自己亡,别无选择。
他没有拔剑,两手空空地与黑衣人展开肉搏,因为他知道那圆月弯刀和乌弩的狠辣,一旦拔剑,势必造成刀剑相对的局面,没有六层混元之炁是无法压制住这位弯刀长老的。黑衣人见对方劲气源源不断,几次想拔刀应付,可是都被对方一股软绵绵的气流牵着鼻走,一时间也无可奈何。
毕竟黑衣人技高一筹,三十招一过,青衣人就无法再控制住对手。弯刀一出,青衣人完全落入下峰,黑衣人动作迅捷,长剑就好似被套住一样,一招一式在弯刀锋利的气势下没有半分的威胁。“呛啷啷”一声爆鸣,弯刀和长剑向空中飞去,青衣人早已准备好的拼命一击打飞了弯刀,也因此,黑衣人一掌同时击中青衣人胸口,青衣人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金乌门的金乌刀为上古极其珍稀的精铁铸成,削铁如泥已不能准确地形容它的锋利,金乌门共有三把金乌刀,一把弯刀,一把小刀,一把开山大刀。小刀为掌门人所有,一把由这位长老司徒雷所有,开山大刀则是镇派之宝,轻易不会使用。
司徒雷伸手去接落下的弯刀,飞出去的青衣人还在半空。司徒雷艺高人胆大,他不相信此时还会有什么变故,战局已然被自己完全掌控,左手握住的连弩可以让对手的生死只是在他的一念之间,拍飞青衣人的那掌他用了八层功力,虽然此刻他的修为还没达到九层,可谓是全力以赴的一击了,在他一生所遇到的对手里,从来没人躲过他六层功力的打击。
金乌门的刀是绝世之宝,而乌弩才是金乌门傲视天下的法宝,刀只有三把,可乌弩却是所有金乌杀手的利器,十米之内,域内绝顶高手都不敢怠慢。
青衣人落下的地方不远不近,正好十米左右,四支弩箭悄然射出。司徒雷在南诏颇有名气,不过他的修为与绝顶还是有不小的差距,所以,他没能躲过四支几乎同时射来的弩箭。
青衣人收起那把斩杀了南真父母的弯刀,转身朝铁柱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