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希望她忘记他?
黎笑眉也不知道自己刚才的那番回答是否正确。
她没有轰轰烈烈的爱过,醒来,就已经是有孩子有丈夫的女人了。她现在的人生,只是大多数人的生活。刚才给男人说的话,是电视剧里的通用语言。
但是,那么多电视剧都这么演了,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故去的人在这条路上已经停止,而活着的人是要继续往前走的。因为太阳每天都在东升西落,只要还在呼吸,时间就是在往前走。除非他选择殉情,但谁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呢?
所以沉浸在回忆里兀自痛苦的人,只是感动了自己,又或者,只是自己在惩罚曾经的不够爱惜。
如果真的爱过,那个人离开的时候没有遗憾,他也不会有遗憾的。
黎笑眉抿了抿唇,继续看网页,让男人自己去消化。
她不是心理师,她是设计师。
戴观宴看着黎笑眉没心没肺的样子,无奈的扯了扯嘴唇,再呷一口咖啡,心里的那股子急切与任性忽然就消失了。
过去的黎笑眉是真的消失了。眼前的她,不再执着什么,把人与事情都看淡了。
“……不会不甘心吗?”他喃喃的说了一句。
说得太轻,黎笑眉没有听清,抬头看他:“什么?”
戴观宴也不再纠结这个话题,看了眼手表:“我是说,他怎么还没来。”
黎笑眉耸了下肩膀,漫不经心道:“甲方爸爸都这么拽的,要挣人家的钱哪有那么容易。”
戴观宴:“……”
这个称呼他不喜欢。
“黎小姐,你私下该不是也这么称呼我……”他顿了下,换个说辞,“也这么称呼你所有的客户吧?”
黎笑眉笑了下:“戴先生,你是做贸易的,跟你的客户谈生意的时候,难道不是低眉顺眼?”
戴观宴想了下自己的过去,一个不被看好的私生子,跟那些纨绔但有深厚背景的二代们交往时的小伏低模样……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是别人小心捧着的六爷,再也没有人可以任意欺凌。
而他现在所又拥有的一切,又与她有关。
戴观宴的目光温和柔软,他拿起手机:“我催一下他。不用叫他甲方爸爸,我让他叫你姐。”
说着,便拿着手机出去了。
黎笑眉一脸懵,她不过是开个玩笑,干嘛呀,还让不让她挣这一单了?
戴观宴到洗手间门口,给司澈打电话,彼时,司澈正握着方向盘在路上胡乱兜风。
他没有来过阳城,只觉这地方小,房子矮,也没什么娱乐场所。
仅有的几家会所,门面看着就小,不够场面。
司澈撇撇嘴,这地方没有投资价值。
瞥见手机上来电显示是戴观宴,他随手接起,听到对方一句话,他:“靠,是你说十点钟的,现在才九点。”
戴观宴的声音淡淡的:“改了,现在就过来。”
司澈有点愤怒:“我是你的小狗吗?挥之即去呼之即来?”
但是戴观宴把电话挂了,显然是不把他当成一回事,司爷更加愤怒了。
靠!
要不是想见见活过来的黎笑眉,他才不会“抛妻弃子”跑来这种小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