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站在云海上抬头仰望仿佛近在迟尺的星空,真的有一颗彗星正在途径太阳系。
夜空中的那颗彗星宛如倒挂的遥远羽毛球一样。
中间那团明朗而密集的凝聚物就是彗核,朦胧而蓬松的气体包层是彗发,边缘还有一圈暗澹而稀薄的氢云。
“小亚说彗星没有固定的体积,远离太阳时它的体积就会变小,而在接近太阳时,它的体积就会越来越大,彗星的尾巴也会越来越长。”
绘梨衣在他耳边细语,
“当彗星的核心靠近光焰喷薄的太阳时,它的表面会因受热而汽化,冬眠的彗星将自此进入生命的活跃期。它和月亮一样反射阳光,加上自身受激发燃烧的光,一起形成光辉灿烂的外衣。”
“小亚还说aura就是这座世界的太阳,我想如果aura是太阳,那我就是遇到aura的彗星,aura照亮了我的世界,我从来不后悔遇到aura。”
那个女孩靠近在男孩的耳畔轻声细语。
这是最长情的告白。
路明非转过头,他盯着绘梨衣轻声道“你不是我的彗星,你是我的月亮。彗星终将离开太阳统辖的区域,直至下一个周期到来时才能再次途径太阳系,可我不想你再次离开我的世界。你不后悔遇到我,而我很庆幸能遇到你。”
女孩的嘴角扬起,她的童孔宛如梵高的油画般绚丽且明艳,她搂住男孩的脖子,缓缓贴在他的耳边
“小亚说,最好的生日礼物就是把自己送给你。”
旋即女孩慢慢闭上眼睛,仿佛做好了所有准备任君取予,这一刻所有的低语呢喃都在此刻的她面前暗然神伤,而她长长的睫毛微颤着,暴露了女孩并不平静的内心。
路明非心底不禁呻吟道那该死的女人,就这么把他家可爱清纯的绘梨衣带坏了!
……
在这夏季清澈而爬满繁星的青空上。
那颗突如其来造访地球的彗星仿佛是为了见证某些故事而来。
它终将带着那些哀伤的,难忘的,疼痛的,以及遗憾的记忆远去。
所余下的,只有最美好的岁月。
……
……
在路明非他们离开的天台上,男孩坐在天台边沿,双脚在半空中晃荡着,他哼着名为《勿忘我》的歌曲,遥遥望着夜空上的彗星轨迹。
他想着今夜究竟是男孩撩了女孩,还是女孩撩了男孩呢?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女孩都比喻错了。
她可不是彗星啊。
每一颗彗星横跨太阳系的旅途并不是悠哉游哉的闲庭信步。
它们每一次来到太阳身边,都会被剥掉一层皮,损失一部分物质。
而每一次物质损耗都将直接导致彗星在遥远的未来走向消亡。
这不是一场无限循环的旅途,而是在一开始就划下了终点的旅途。
所以啊哥哥……
还记得,你为重启人生所支付的筹码吗?
……
……
“上帝啊,这就是传说中的神迹吗?”
老人面色涨红,颤巍着举起双手,似要顶礼膜拜面前的神庙。
陈墨童站在他的身后,与零并肩而立,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座,屹立于北极圈深处,冰川之下的神庙。
这是一座黑石所铸的神庙,神庙后面矗立着一座高大的男子凋像,容貌俊美,不怒自威凋刻者显然是真正的宗师,几笔便勾勒出男人睥睨天下、俯瞰芸芸众生的目光。
而在男子凋像的额头,有一枚奇怪的符号。
陈墨童看着感觉那很像是一颗燃烧的彗星。
她已经快忘记他们来北极圈多久了,起初他们一直在海域上打转,为首的萨卡教授坚持他们所在寻找的遗迹就在那片海域附近。
谁也不知道他们停留了多久,直到一天雾气大浓的早晨,船长突然发现前方出现了一座岛屿。
在萨卡教授的坚持下,在船上留守了一半人,他们组织了一支临时小队登岛了。
这是一座神秘的岛屿,他们没在岛上找到任何生命存在的迹象,可却发现了人类活动过的踪迹。
他们一路深入,最终在岛屿中心位置的冰川山下,找到一条隧道,沿着隧道发现了面前的神庙。
“陈小姐!我们找到了失落的神迹!”萨卡教授激动地来到她面前,握着她的手使劲摇晃着,“这绝对是失落的历史!人类的历史记录很明显出现了一块空缺,不然根本无法解释这里为什么会出现大帝的凋像与神庙!”
“大帝?”
陈墨童茫然问道,可萨卡教授已经激动地转身,指挥着助手开始四处拍照……
她刚想追上去问个明白,身边的零突然开口。
“元帝初元,五年四月,彗星出西北,赤黄色,长八尺所,后数日长丈余,东北指,在参分……”
诺诺皱眉,低声问“这出自哪本书?记载的是哪一颗彗星,和这座神庙有什么关系?”
“出自《汉书·天文志》,记录的是一颗非周期彗星,而在古罗马历史中它也被称为‘朱利安之星’。”
零看向诺诺,精致的小脸上首次出现了意味复杂难明的神情。
当“朱利安”三个字落入耳中,诺诺脑海中轰然一震,失神许久。
她望着神庙中的那尊凋像,豁然明白了这尊凋像是历史上的哪位大帝。
而恰在此时,前方的萨卡教授似乎找到了什么,对着神庙墙壁上的古文字轻声解读着
“……他从神圣中来,也终将归于神圣……”
“……他将和涅斯托尔同寿,升遐之后,回到天上归位,列为星宿。你可以从被刺的尸身中迎取他的灵魂,把他化为星宿,使他永为天神,高高在天护卫着卡皮托里乌姆和佛鲁姆……”
“……他终将在千年后的千年后归来……”
“……而他的名是……”
——盖乌斯·尤利乌斯·恺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