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错乱的时空该恢复原位了。

……

“沉睡？”

“对。”云殊久笑的温柔：“这是每个画灵必有的修行，你不用担心。”

宁清寻怔怔的：“沉睡多久？”

云殊久作思考状：“不知道哎，画中的时间和外界的时间流逝速度不同，具体需要多久，我也不知道。”

“阿久。”宁清寻握住对方的手，凝视着她的眼睛：“你在骗我。”

“没有。”云殊久认真道。

两人之间陷入沉默。

许久后，宁清寻问：“什么时候开始沉睡？”

“快了，这两天吧，倒时候我不会和你告别，因为舍不得。”

“……好。”宁清寻抱住对方：“阿久，要早点醒过来埃”

“不会的。”

又过了片刻，宁清寻垂眸，小声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阿久醒来时，找不到我了，或者大家都说我死了，你要记得，我没有死，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

“嗯。”云殊久点头。

她知道，完成任务，就可以回到现代，就像从前的她一样。

因为两人已经约定好了，那天早上，云殊久飘进皇宫，给宁清寻带了外面的糕点，结果在将糕点递给宁清寻的那一瞬间，身影忽然消失了，宁清寻并没有惊慌。

她只是格外平静地，弯腰，捡起来那包糕点，打开，一块块往嘴里送。

“你在骗云殊久，什么去另一个世界？”五五出声：“宿主，你是准备好牺牲自己了吧。”

宁清寻纠正：“那不叫‘牺牲’啦，我没有做什么，只是……不舍得自己在乎的人死亡。”

“而且……”少女闭了闭眼睛：“阿久也骗了我吧？什么沉睡？她是要离开了。好歹也相处了这么久，我怎么样，也比她想象的更了解她了……”

五五沉默。

它看着小姑娘一口一口地咬着糕点，分明是那样爱哭的人，这一刻，眼中却没有一滴眼泪。

漂亮的眸子，平静到毫无波澜。

——像极了外面的人所以为的，神女该有的模样。

可这副样子，却让五五更加难受了。

“宿主……你原本要回家的信念那么坚定的。”

……

宁清寻最后没有死。

因为五五告诉它，她的任务以另一种方式完成了。

她活了下来。

可是，就此以后，那漫长的时光中，她再也没有见到那个自称“画灵”，会温柔的笑着唤她清寻，和她睡在一起，给她擦眼泪的人。

阿久是在一个冬季消失的。

宁清寻常常在大雪落下的季节，缩在自己的屋子里，对一幅画发呆。

五五离开了，阿久也离开了。

她……好像拥有了许多，也失去了许多。

宁清寻其实并不难过，因为有些人，有些事，遇见是幸运，并不是为了成为遗憾。

她只是……有些怀念罢了。

怀念那个夏日夜晚，故事最开始的地方，月光照耀下，一个美好的像是精灵的少女出现。

“你好，我是一个画灵。”

“画灵……？”

“我叫云殊久，你呢？”

“……宁清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