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爷爷您当年是个看身段不看脸的独特之人?”人群中唯一的年轻人莫寒笑呵呵调侃道。
“小娃娃你懂个屁,吹灭了油灯,都一样!”
“哈哈哈哈......”
莫寒坐在一众老头老太太之中,默默地听着他们说起戚亮一家子的故事,偶尔问几个问题,开几个玩笑,把一年到头都难得见几个生面孔的,半截身子都快埋进土里的老人逗弄得开怀不已。
“爷爷,这戚大人的养父是怎么没了的?”玩笑过后,莫寒不经意间就问出了自己想了解的事情。
那门牙漏风的老头子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看向村口处蜿蜒而过的河流,叹息道:“怪他命不好咯,大冬天的非要下河摸鱼,说是给新生产不久的媳妇补补身子,可是这老戚头才明明取了戚韩氏不过半年光景......唉,事不关己,我们这等混吃等死之人就莫在议论老戚头的不光彩之事了。老戚头这一下河,人就没了......淹死了!”
莫寒知道,老头说的应当是戚韩氏的亲生儿子出生之时的事,只不过那个孩子在**岁那年外出就再也没回来,却想不到原来戚韩氏是带孕而嫁。
“唉!独自一人养育一个娃儿已经够累了,戚韩氏还要收养戚大人,那可苦了她这心地善良的人咯!”莫寒感叹道。
“可不是,那些年戚韩氏可真真是辛苦!”
“是啊,但她从来不喊苦喊累,下田劳作、上山砍柴一样都不拉下,闲暇时还会亲自教导两个儿子读书写字,一看就是个有文化有涵养的人,可惜啊,女子本身就命运多舛,毁了容的女子哪还有什么人生希望。”
“这戚韩氏我可是挺佩服她的,她虽容貌丑陋,但性子却是极好的,从不和村里的刁妇们吵嘴扯皮,从不问人借过一砖一瓦、一分一毫,只一心默默劳作和养育两个娃,外柔内刚说的应该就是她这种人吧!”
“所以说好人还是有好报的,戚大人如今出人头地,戚韩氏也能在神都安享晚年咯!哪像我们这帮老不死的,只能在这村子里混吃等死、了却余生......”
一说起戚韩氏,这帮老头老太太的话匣子就再也关不住,纷纷感叹起来!
“唉!也不知道是城里哪家大户的闺女,不就是毁了容嘛,居然就这样遗弃了,爷爷奶奶们,你们可知道这戚韩氏的娘家是哪里?”莫寒顺势引导着话题。
“这就不清楚了,咱这十里八乡的也没一个姓韩的,戚韩氏自己也不说,也就没人在意这些了。”
“爷爷你还记得戚韩氏是怎么来的暂戚家村吗?”
“这我有印象,那一年有一个道人带着她来到了我们戚家村,把她嫁给打光棍多年的老戚头之后,那道人就在山上的道观里住了数年,直到戚韩氏的亲生子,那娃娃叫什么名字来着?”
门牙漏风的老头看向旁边的老友们,却见没有一个人想得起来,于是继续说道:“时间太久记不清咯,直到那娃娃走失后,山上的那道人也离开了道观,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见过他。”
“那道人也是有些真本事的,不仅褂算灵验、更能替人除灾去祸,他在的那些年,咱戚家村可是顺利的很咧,就连田里的麦子也比以往要收成得更多。”
“那道人的道号爷爷您可还记得?”
莫寒心中一动,脑海中一瞬间便闪过一道亮光,他仿若嗅到了一抹不同寻常的气息。
“那肯定记得,那道人就是个活神仙一样护荫着咱戚家村那么多年,怎么可能忘记,他的道号叫青羊。”
“轰!”
莫寒脑海中的那一道亮光瞬间变成了一道闪电,口中轻声喃喃自语道:“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