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春节假期,&bsp&bsp大家都无心上班,除了那些急着完成的事情,&bsp&bsp其他小事都推到了年后。“年后再说”成为所有人的共识。
朱依依也终于过了一段清闲日子,&bsp&bsp每天按时上下班,不用再加班了,再者是公司的组织架构有所调整,&bsp&bsp她和晓芸被调到了另一个组,虽然工作内容没怎么改变,&bsp&bsp但跟着的领导比以前那位要和善多了。
这算是一个好消息,另一个好消息是在春节放假的前一天,朱依依终于领到了年终奖。
她战战兢兢地点开工商银行的,当她看到上面的数字时,眉头都舒展了。
,&bsp&bsp快两万块钱了。
除去工资七千五,这么算下来年终奖也有差不多一万二,&bsp&bsp来这三年,她还是第一次领到这么多。
朱依依对这个数字挺满意,一整天心情都不错。虽然在高消费的北城,她这点钱算不上什么,但好歹过年回家可以给吴秀珍包个大红包了。
当晚她就和李昼去商场买了好些保健品带回家给爸妈,但在选礼物给朱远庭时倒是犯了愁,&bsp&bsp选了好半天最后听李昼的话买了一盒乐高的积木。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出发回桐城,&bsp&bsp这回朱依依终于记得买晕车药了,&bsp&bsp不过没想到的是,&bsp&bsp李昼也给她买了。
她看着车窗前放着的药盒,&bsp&bsp有些感动。
“谢谢。”她说。
李昼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说什么谢谢呢,&bsp&bsp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春节的高速还是很堵,一直到傍晚他们才回到家,由于时间实在太晚,李昼没有进门,只在小区门口和朱依依父母打了声招呼就回去了。
也好,免去了很多尴尬的场面,朱依依都怕吴秀珍把李昼吓到。
吃完晚饭,朱依依把礼物拿给朱远庭。
他正在书房里做去年的高考英语试卷,听说有礼物收,眼睛登时就亮了起来,跟黏在她行李箱上似的。
“是什么?”朱远庭一脸期待,“没想到我还有礼物收。”
当朱依依把礼物从行李箱拿出来时,他的表情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撇了撇嘴角,失望地说“啊?怎么是积木?”
“不喜欢吗?”
“你今年没和薛裴哥一起去买吗?”朱远庭拿起那盒积木看了又看,惋惜地叹了口气,“姐,你买这个太浪费钱了,你还不如折现给我呢。”
往年朱依依都是和薛裴一块儿去买年货带回家的,她不了解她弟的精神世界,这种年龄的小男生喜欢什么她是真的不知道,所以都是薛裴说什么好她就买哪个,平时很省心省力。
朱远庭见他姐不说话,以为她生气了,解释道“姐,我不是不喜欢你的礼物,只是我真的不喜欢玩这个——”
“我知道,我没生气,你继续做题吧。”
朱依依表情很淡然。
“姐,我搞到了三张星城动漫展的套票,过两天我们一块儿去吧,顺便喊上你男朋友。”朱远庭说起来还有些遗憾,“本来想等薛裴哥一块儿去的,现在便宜你男朋友喽。”
“什么意思?”朱依依问了句。
“薛裴哥要到除夕那天才能回来呢。”
“哦。”
朱依依没再说话。
想起上次她和薛裴说话已经是二十多天前的事情了。
过了两日,朱依依带着李昼和朱远庭一块儿去了动漫展,为了融入年轻人,朱依依还特意穿得年轻了一些,把以前衣柜里的羊角大衣穿了出来,还用蝴蝶结发圈扎了个马尾,李昼大概是第一次去这种地方,穿着太过商务,在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说实话,朱远庭看着都有点尴尬。
可还能咋办。
如果让朱远庭选,他心目中理想的姐夫该是像薛裴这样的,有钱,学历高,长得帅,还对他那么好,他想起自己那一屋子的手办和游戏机几乎都是薛裴给他买的。
他正想东想西,就被他姐喊过去拍照,朱依依想和一位漂亮的女ser合影,朱远庭拿起手机咔咔拍了几张,他姐今天心情貌似不错,笑得很灿烂,脸颊的小酒窝都露了出来。
朱远庭随手就把这张照片发给了薛裴——
【你看我姐笑得傻里傻气,今天她穿得像不像高中生。】
半个小时后,薛裴回了过来,两条消息。
【挺像。】
【他怎么也在】
他?
这张照片里没有男人啊。
直到朱远庭放大了这张照片,终于明白薛裴所说的“他”是谁,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李昼正拎着朱依依的手提包,望着门口的方向,背影这么模糊,薛裴哥竟然还认得出来。
眼力真不错。
【你说我姐的男朋友啊,他和我们一块儿来的。】
说着,朱远庭又给薛裴发了一张照片,是他姐和她男朋友的合照,两人站在一个蜘蛛侠的巨型手办前,朱依依拿着杯奶茶,李昼搂着她的腰,乍看上去还挺般配。
消息发出去后,薛裴没有再回复了,朱远庭想他大概是忙昏头了没看到。
很快就到了除夕,朱依依和朱远庭一大早就起了床,贴对联,包饺子,买年货,里里外外忙活了半天,累得够呛,偏偏吴秀珍还一直旁敲侧击打听她和李昼的进展,像是恨不得过完年就把她嫁出去,朱依依听着都有些心累。
她本来还打算过几天领李昼回家见见的,现在都有些犹豫了。
吃完年夜饭,他们一家拎着水果、点心去薛裴家串门看春晚,每年的除夕他们两家都是在一起过的,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去之前朱依依还有些抗拒和抵触的心理,可站在他家门前,她忽然想开了,放假这么多天,她和薛裴不可能完全不见的,薛阿姨一直以来对她这么好,她不可能因为薛裴就对她避而不见。
做好了心理建设,可去到之后,才发现薛裴原来还没回来。
“薛裴今年工作忙,六点多的时候,我给他打电话,他说刚到承州,不知道到家得几点了。”薛妈妈说起来还有点担心,这大过年的,还要在路上奔波,年夜饭都赶不上一口热的。
“承州啊,”朱建兴琢磨了下,“那还有一两百公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