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男人,很能理解二郎心里的苦闷。但同样,这种事情谁也给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
二郎再也不提任何关于从军的事情,甚至也不再习武,每天除了陪着张巧秀,便是坐着发呆,或是睡觉。
望乡楼重新开张之后,二郎很积极地去店里帮忙,但他本就不擅长此道,只能做些不甚重要的事情。
时间一长,二郎越发的话少,沉默。
直到有天天都黑了,也还不见二郎归家,张巧秀担心不已,忙去隔壁找顾沉舟,“沉舟,能麻烦你去一趟县里,看看你二郎哥怎么还没回来成吗?”
顾沉舟放下手里的东西,站起身来:“二嫂别急,我这就去寻他。”
姜晚眉头一皱,跟小马仔下了指令,小马仔拍着翅膀飞了出去,很快又折了回来。
二郎喝多了,摔在河边的草丛里了。
姜晚赶紧跟顾沉舟一同前去找他。
喝醉了的人重得像头猪一般。
姜晚和顾沉舟合力将他给弄回家,张巧秀见他浑身狼狈,赶紧去拿干净的衣服要给他换,谁知二郎摇摇晃晃站起来一把推开张巧秀,跌跌撞撞往后院去,然后冲进了杂物间,将自己关在了里面。
等姜晚暴力将杂物间的门卸下来时,就见二郎抱着他的那堆宝贝兵器睡得香甜。
张巧秀难受得厉害,转身就跑了出去。
姜晚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心疼她二哥,还是安慰她二嫂。
自打这一日之后,二郎醉酒的次数渐渐多了起来。
姜家对酗酒这个事情很是反感,姜攀和陈月芝甚至为此还请了家法,把二郎给揍了一顿,让他保证以后不再喝酒。
二郎挨打的时候,一声也没有吭。
姜攀怒不可遏,“怎么,你还不服是不是?”
二郎摇头:“怎敢不服。以后,你们说什么便是什么,我不会有任何异议。你们不让我从军,我便不去。你们不让我喝酒,我便不喝。还有什么不让,你们一并说了吧。我都听你们的,部做到。”
陈月芝看他那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心里难受得厉害。
夜里,陈月芝睡不着,披着衣服进了姜晚的房间。
姜晚揉着眼睛,“娘,你怎么不睡觉啊?”
陈月芝叹了一声:“娘心里堵得慌,你二哥那个样子……我真怕他将来会恨我。可我又如何能答应让他去从军,更何况你二嫂如今又有孕在身……晚晩,你能不能请老神仙给娘指条明路?”
她是真的迷茫了。
姜晚叹了一声,这不是难为她吗?
“娘,人生哪有两齐美之事?自古忠孝两难,二哥没办法做到一边尽孝尽责,一边追逐自己的理想。同样,你也没办法让他既守在你身边,又不让他心有遗憾。这件事情,不管选哪一个,都会有遗憾。”
“只是,娘啊,人这一辈子,短短几十年。若是不能为自己活一回,这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二哥从军,虽然有危险,可谁敢说他就不能平平安安的归来呢?”
“便是将他强留在身边,你就能保证他这一辈子无病无灾,长命百岁吗?”
到底,姜晚还是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