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爸爸不是用手去拿杯子，而是杯子放在面前不动，头趴下去，嘴凑近酒杯抿了一口。抬起头，盛春成看到，他那张板着的脸瞬间就散开了，不再严肃。

他这才用手拿起杯子，和盛春成说：“来，我们走一个。”

盛春成拿起杯子，和他碰碰，干了。

盛春成伸手想去拿酒，给孙爸爸倒，孙爸爸挡开他的手说：“我来，我来，你功夫还没有到家。”

盛春成心里疑惑，不就是倒个酒吗，有什么功夫到不到家的。

没想到孙爸爸拿着酒瓶，把瓶口一倾，一道酒柱从瓶口出来，手接着一正，酒柱消失，但面前的酒杯里，酒已经满出杯沿，臌胀着，却并没有有流到杯外，他一倾一正之间，也没有一滴酒洒在外面。

他接着又是一倾一正，盛春成面前的杯子，也是一样满上。这让盛春成看着大为惊奇，这个功夫，还真是绝了。

孙爸爸还是趴下头，先用嘴抿了口酒，酒浅了下去，接着举起杯子和盛春成说：

“来来，再走一个。”

杯里的酒太满，盛春成要是直接用手去拿，杯中酒肯定会洒出来，他只能学着孙爸爸的样子，低下头，先抿一口，浅了，然后再举起杯子。原来习惯是这样养成的。

孙红在边上说：“春成，你不能喝就不要硬喝。”

孙爸爸瞪了她一眼，骂道：“男人喝酒，你在边上啰嗦什么？”

盛春成说：“没事，没事，我陪叔叔喝。”

这样一连走了三个，孙爸爸高兴了，也开始湖涂了，他拍着盛春成的肩膀说：

“兄弟，兄弟，你不错，你这个女婿，我看着欢喜。”

孙妈妈骂道：“胡说什么呢，谁是你兄弟？”

孙爸爸醒了一点，嘿嘿笑着，为自己狡辩：“酒桌上没有大小，酒桌之上皆兄弟，兄弟，你说我这话对还是不对？”

盛春成看着他，哭笑不得，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摇头还是点头。

孙爸爸的酒杯又过来了，不过这杯酒是盛春成帮他倒的，他的手已经开始哆嗦，瓶子再一倾，一大半的酒都洒在杯子外面，而不是杯子里。

“酒啊，酒啊，这是酒，可惜，可惜！”孙爸爸叫着。

盛春成拿过瓶子，替他倒满，孙爸爸指着盛春成的酒杯叫：“你的，你的，你也满上。”

盛春成也满上了，两个人把这杯干了，孙爸爸又拍着盛春成叫：

“兄弟，我和你说，我看你这个人不错，当我女婿可以。兄弟，你看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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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春成赶紧说，很好，叔叔你很好。

孙妈妈看着孙爸爸，还想说什么，孙红说：“别管他们，让他们去闹，你又不是不知道。”

孙妈妈果然不理他们了，母女两个吃着菜，说着悄悄话，时不时还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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