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邈已经暗暗打定主意,待此间事了,定要去一趟天谕司在安平县的大本营,瞧瞧都能用军功换点什么。
不过,他也从中发现了天谕司针对戴罪营炮灰的险恶用心。
你有军功如果存着不用,那你的实力不能大幅提高,在攒够军功恢复自由之前恐怕就会死掉。
但要是不停的用军功兑换资源,那就可能永远攒不够需要的量,而且很可能随着实力提升,会被派更加危险的任务。
想到这孙邈有些不寒而栗,还好我不是这劳什子戴罪营的人。
看看一旁的楚一,他不禁有些同情。
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他又不是谁都能拯救的唯一神,便也没说什么。
之后孙邈又向楚一详细解释了一下事情的疑点。
二人一路来到宋家,见门口竖起一面安魂幡,早有身着素衣的宋府下人等在门前。
瞧见孙邈二人,便连忙小跑过来,待到近前看着一身罪卒打扮的楚一畏缩道:“这位大人,您来鄙府不知有何贵干?”
“我是随同这位孙大夫前来,你无需介意。”
家丁点头称是,将府门打开:“孙大夫,主母已等您多时了,二位请。”
随他走入宋府,这里风格又与沈府不同。
虽然都是高门大户,但宋府奢华气更浓一点,也就是更像暴发户的意思。
院中角落里,养着锦鲤的青白石梅花石槽、竖着太湖石立峰的汉白玉兽耳海波石盆……不一而足。
名花异草更是到处都是。
只是贵则贵矣,都堆在院里却显得有些杂乱,缺乏美感。
难怪宋家几代都想培养个读书人出来,这格调就算再有钱,也很难真正融入上流圈子。
此时宋府各处都已挂上丧纸,不同于普通人家,宋家修有专门的祠堂,灵堂便设在那里。
孙邈本想第一时间查看宋彦夫妇的尸体,只是此时那里时有接到报丧的亲友吊唁,多有不便。
于是先和楚一去见了宋老夫人。
她此时正守在卧床的老伴身边哭成了泪人。
孙邈一见忙问:“宋员外这是……”
宋老太哽咽道:“我回来与老爷说起彦儿或许有什么冤屈的事,哪知老爷一激动,突然就不行了……”
孙邈一听,立刻进入了工作状态,拿着听诊器就奔宋员外去了。
宋员外躺在床上,嘴唇发青,呼吸浅快,呼吸时伴有痰鸣。
心音低钝,脉搏细弱,两肺还有湿啰音,双腿双脚都已水肿,一摁一个坑。
老头子这是心力衰竭诱发呼吸衰竭了啊。
好家伙,还好自己来的及时,不然这父子二人怕是要前后脚走了。
“宋员外病情危重,我先为他诊治再言其他。”
宋老太一听连忙起身让出地方。
“先把他扶起来,取被褥垫在后面让他半坐。”
丫鬟依言照办,随后孙邈发动斡旋造化,自药箱中取出40毫克呋塞米注射液,立刻给宋员外静脉注射。
呋塞米属于袢利尿剂,作用强大而迅速,将身体中的水份通过尿液排出,以达到快速减轻心脏负担的目的。
丫鬟和宋老太都是第一次见这种治法,皆是瞪大了眼睛。
不过孙邈今时不同往日,名声在外的他倒是没有再遭到质疑。
“去拿个夜壶给宋员外接着,他大概很快就会排尿。”
丫鬟去拿夜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