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右繁霜错愕。
右胜庭搓得用力,苏忧言却没有躲。
他被那只虫子毒到面色发青唇色发乌的时候,苏涛不相信他,也是这样过来用力搓他的嘴唇,看他是不是装的。
右胜庭正满心恼怒的时候,苏忧言忽然紧紧抱住他,把头靠在他肩膀上,他的声音很轻:「爸爸,我好痛,真的好痛。」
右胜庭忽然被抱住,动作僵滞在了半空。
而苏忧言就这么抱着他,虽然高大,但是姿态却是孩子依偎父母的样子,抱住他就不松开。
以至于右胜庭的手都僵在半空中。
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搓得太用力了,伤到了他。
右胜庭的头毛瞬间耷拉下来,他有些不忍,又迟疑道:「…很痛吗?」
苏忧言抱住他,委屈道:「痛。」
右胜庭不知所措,被个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孩子抱着,就和抱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他愣了一瞬,犹豫过后轻轻拍了一下苏忧言的背:「待会儿就不痛了。」
苏忧言却哽咽了:「爸爸,是真的好痛,好难受。」
右胜庭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穿的衣服,衣袖用的是粗呢材质,粗糙,摩擦力大,就算是搓手腕都会搓出伤来,更何况是嘴唇这么薄弱的地方。
他一时间心里有点堵,他还没控制力道,肯定是特别疼:「对不起。」
苏忧言却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哽咽道:「爸爸,我也很喜欢你,可不可以对我好一点,就好一点,不要再怀疑我是坏孩子了,我没有做坏事,你每次说不喜欢我的时候,我心里都好难受,我也是你的儿子,可不可以不要偏心,我也会乖的。」
自从离婚之后就和儿子疏远不少的右胜庭,陡然听到这些话,愣住片刻后便是心里一酸。
右繁霜听见苏忧言的声音,眼圈陡然一红,一行眼泪流下来。
右胜庭的心不知不觉软下来,放低声音:「好。」
人家说女婿是半子,但他没想到真的会听到这样的剖白。
苏忧言原来是这样想的,怪不得一开始苏忧言一让就是百分之二十,后面让了又让,甚至最后一次说百分之三十都能让。
可苏忧言最后一次却说只能记在霜霜名下,是不是已经伤透了心?
右胜庭不由得回忆起第一次见面,他一开始见苏忧言就是拿着一叠文件和右氏的短板,慢条斯理地谈合作,年轻冷漠又毫不留情。q
给他留下了那样的印象。
在商场上锱铢必较是基本,连他自己都会这样,知道不能和平时生活混为一谈。
他却以偏概全去这样认为苏忧言,觉得他冷漠唯利是图。
明明他也没有做错,对霜霜也很好,他却这样对这个孩子,这个孩子一定很难过。
右胜庭努力安慰道:「好,你也是好孩子,爸爸今天是来给你送布料的,我听说你找不到这种布料,焦头烂额的,但大秀时间又快了,我特地送过来,你不是想要吗?爸爸给你找来了。」
苏忧言小声嗯了一声,抱紧右胜庭,像个孩子一样埋进右胜庭庞大肥胖的身躯里,哪怕二十多岁高高大大,在右胜庭身边却像个孩子:「谢谢爸爸。」
右胜庭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又试探着,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还疼吗?」
苏忧言低声道:「不疼了。」
可是他的声音里却有委屈。
右胜庭像给小猫呼噜毛一样,摸摸他的背:「爸爸错了,以后再也不那样对你了,说开了就好了。」
苏忧言重重地说好。
右胜庭都不知道,这个孩子心里其实
是委屈的。
他上次甚至误会这个孩子对他都是敌对心理,现在想想,应该是孩子做出了努力想拉近关系,他却一直不回应还变本加厉,让孩子寒心了。
右胜庭不由得后悔。
他不应该那样的。
而且他才二十多岁,他知道什么收敛?喜欢就表达,所以才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