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繁霜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立刻上网搜了一下,发现这本目前确实在拍剧,而且主演还是娱乐圈的大势
两个人到了走廊上,走廊旁是落地窗,来来往往的人都能看得到他们。
苏承颜吹着风,笑道「你应该知道我抓虫子放进他碗里的事吧。」
右繁霜淡淡道「知道。」
苏承颜看着远处的风景,不紧不慢,却有些遗憾「其实是我想和他玩,所以有意逗他,小男孩捉弄人无非就是抓虫子吓对方这种小技俩,我那时还小,也不知道那虫是否有毒。」
苏承颜低头笑笑「后来我再去看苏忧言,苏忧言不理我了,我看着他,前前后后在病房门口停留几次,都张不开口说那句对不起,后来,我逗他的小猫,想讨好他的小猫再讨好他,没想到小猫意外溺亡,还不等我解释,苏忧言就把我推下了湖,看着我扑腾,却不救我,他的心,是真的狠。」
右繁霜压下心上的微愠,只是平静道「是吗?」
苏承颜看似绅士地道「介意我抽烟吗?」
右繁霜看了一眼他的腿,当然是巴不得他留一堆后遗症的「不介意。」
秘书给他递烟,苏承颜低头用手掌挡风,把烟点着。
他又看了右繁霜一眼,随口询问道「要来一根吗?」
右繁霜从善如流地从他手里接过烟盒和打火机。
苏承颜发现她会打火,知道点火的时候要把烟叼在嘴里,从烟丝里吸气才能点着。
苏承颜颇是意外,右繁霜似乎和他想的有些不一样。
右繁霜吐出一口白烟。
苏承颜忍不住道「在苏忧言面前你敢抽烟吗?」
右繁霜淡笑,笑意不达眼底
「不敢。」
苏承颜肆意地嘲笑「是啊,你在苏忧言面前其实也不自由吧,要装淑女,和你们刚遇到的时候一样,天真无邪,是不是?」
一副仿佛和她很熟的样子,让右繁霜觉得可笑。
苏承颜步步追问「其实你早就不是你们初遇时那个样子了,而苏忧言一点也不了解你,不知道你能狠到这个地步,有手段三十万买断一个人的精神,把对方练废,不是吗?」
右繁霜语气淡漠「花了一百万,你妈在赌场赢的那一百万都是我安排的。」
苏承颜倒也不生气,只是笑笑,赞扬道「手段高明。」
右繁霜把烟掐了「我不在他面前抽烟,是因为他有心脏病,我希望他身体健康,万事如意,不是因为我怕他,我也不喜欢抽烟,会,是因为我见多了而已,你的臆测少一点,对你更好。」
她的眼神冷淡,像是蛇凉丝丝的鳞片,如此光亮却让人有些不敢触碰。
苏承颜难得的有耐心,颓废得微微青白的俊秀面庞有些荒唐笑意「是,你们伉俪情深,情比金坚。」
右繁霜收回眼神,没有看他。
苏承颜却不懂眼色地继续感叹「有些时候我都会羡慕他,明明他所有坏事都做了,却依旧有人这么爱他,连爷爷都只倚重他,当初我真心想和他好好相处,他却看不起我私生子的身份,一直冷眼对我,他妈妈和我爸后来协议离婚的时候,还给了他妈妈不少钱,我爸也愿意主动承担责任抚养他,席媞甚至都没有主动抢什么。」
右繁霜静静听着,但手里熄灭的烟已经被她用力揉皱。
苏承颜还想继续说,右繁霜打断了他「所以呢?」
苏承颜看向她,右繁霜那张清丽天真的面庞竟然露出了冷漠的讥笑「你当绿茶当到我这里来了?」
那几分笑意似温柔似冷漠,因为她天生的柔和长相,还有温温柔柔的嗓音,甚至都不能判别她是否生气。
她一字一句道「那个时候阿言的妈妈病入膏肓,怎么抢?如果不是你们破坏了他的家庭,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你还觉得你爸爸分了财产给阿言的妈妈很大度?你口口声声说想讨好,你干过什么讨好他的事?小三的孩子就是有天生的基因,连孩子都能子承母业。」
右繁霜嘲讽地笑了两声,露出小虎牙,少女面对阳光的笑如此灿烂明媚,一点都不像生气。
苏承颜不反驳,反而贱得陪她一起笑。
右繁霜嘻嘻地笑着道「苏承颜,你比不上你哥哥,他看起来坏,实际上却只是因为受够了伤害长出了自保的刺,只要对方真心,他也会真心对待对方,而你从小生长在父母偏袒之下,却生出满腹腌臜,你是真的坏,他不是。」
她夹着那根烟晃了晃,笑意温柔又可爱「我在他面前跟孩子一样,不是我装的,是我在他面前可以完全卸掉伪装,他陪我的时间越长,我缺失的童年就会开始延续,可以肆无忌惮无理取闹,因为我知道,我有避风港,可以当孩子。」
苏承颜看着她天真无邪的面庞,在阳光下格外耀眼。
她点了点太阳穴,朱唇轻启「我不想用脑子,不是我没有脑子,对你成熟,不是我袒露真实,是因为我不信你哦。」
苏承颜对于眼前的右繁霜,只觉得似乎可以推翻之前所有关于她的理论,可是这样反而让人心动,他可不喜欢什么傻白甜,这样才是旗鼓相当,他不吝惜赞扬「右繁霜,你还挺有意思。」
她对着和煦的清风拢了拢披肩,笑意平静而疏离「过奖。」
苏承颜认真道「今天为什么敢跟我来?」
右繁霜温温柔柔道「我曾经问过苏家的长辈,你最有
可能选择的联姻对象是谁?」
苏承颜慢悠悠道「那位长辈说是谁?」
右繁霜盈盈一笑,可眼底却是无情的「是我。」
「只要是苏忧言的东西,你都想要,他的猫他的玩具,他的爷爷,还有他的爱人,不是么?」
苏承颜看着她,却忽然意识到,温柔其实是另一种冷漠,因为她对他的话波澜不起,所以他说什么她都温温柔柔微笑以对,因为下一秒就可能会转身离去,所以她才轻轻浅浅毫不费力。
显得那么把握不住,反而更让人难以割舍,小心翼翼,想要去讨好她。
他以为她是那种时时依赖男人的小白花,此刻却分外感觉到她的凉薄。
原来,傻是只对苏忧言敞开。
意识到这点,有些莫名的遗憾感像流水一样荡漾开。
苏承颜笑,那双桃花眼在阳光下似乎也去了几分阴鸷,只是浪漫潋滟「右繁霜,我忽然觉得动心了。」
右繁霜嘻嘻地笑「又对苏忧言的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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