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诤你别笑了(6)(2 / 2)

林诤明明在那头笑,但他的声音冷漠到好像不为所动“想太多容易口腔溃疡。”

席嘉的声音软软的,好像还有点委屈“不想去想别的,就想你,想看着你,要是能和你亲就更好,不行的话我看着你就已经很高兴了,口腔溃疡算什么,明天死掉都值了。”

林诤语气云淡风轻“就这么想得到我?”

席嘉毫不犹豫“想死了!恨不得现在就和你睡在一起,抱着你闻你身上的味道亲你的脖子,一口咬死你,把你吃掉,永远和你在一起。”

林诤笑了“什么非人类的表达。”

席嘉恶狠狠道“就是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你。”

林诤毫不留情道“挂了。”

还不等席嘉阻止,电话就挂断了。

林诤拿着手机,无奈到忍不住露出笑意。

席嘉抱住被子,恨不得马上就到明天。

第二天一大早,林诤还在洗澡的时候,席嘉就来敲门了,他围个浴巾出来开门。

席嘉的脸瞬间爆红,她扭扭捏捏地进了他家。

林诤关上门。

席嘉想看又不好意思看,她用手遮住通红的脸,从手指缝隙里看“你小腹上青筋好明显啊。”

林诤淡淡道“树大根深。”

席嘉连耳朵都红了,她感觉自己烫到要冒蒸汽“你好黄。”

林诤漫不经心道“我说的是事实。”

席嘉感觉要被击倒了,一头栽倒在他的沙发上,捧着脸道“这就是林诤的魅力吗?”

林诤露出了难以理解的表情,沉默片刻,他转身去换衣服。

门没关严,他还没换,回头一看就看见席嘉瞬移到门口“偷看我换衣服是吧?”

尽管没有真的想看,只是想来守着,她都露出迷妹的笑,陶醉地看着他“是啊,好喜欢你,好想每时每刻都看着你。”

林诤被气笑了,一把关上门不让她看。

出来的时候席嘉忽然抱住了他,像环抱大树一样地抱着,连带他的手臂一起环住,尽管合不拢“大树,我好喜欢你啊。”

林诤无奈道“什么鬼外号。“

席嘉嘻嘻道“你自己说的。”

林诤很难得地叹了气,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么社牛的人。

他笑不出来“放开。”

席嘉居然很听话地乖乖放开他。

林诤去煮早餐,席嘉就一直乖乖坐在餐桌旁等他。

林诤吃早餐的时候她也没有吵,就是安安静静坐在那里,喝一口粥吃一口面包,乖得像是不会说话。

林诤都有些不习惯了,淡淡道“这么安静?”

席嘉努力收敛道“怕你不喜欢,我要收敛一下。”

林诤抬眸看她一眼。

席嘉振振有词“艺术家需要信徒,我就是那个不会背叛你的信徒,可是信徒太热情也会吓到神明的。”

林诤微滞。

他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话。

永远不会背叛的信徒。

另一头,昨晚林诤没有给回复,兰汀始终放不下,因为大概还记得他在国内的地址,就试着上门来找,结果刚到小区门口就看见林诤和席嘉下楼。

林诤没怎么,表情一直冷淡,不像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笑着的。

兰汀当然不会想到是林诤知道席嘉喜欢他没表情的样子,故意板着脸,兰汀只自作多情地认为林诤怎么看都像不喜欢这个席小姐,说不定只是家里安排的联姻。

可是这也代表着很可能会修成正果,那个时候,林诤真的就完全不属于她了。

危机感来临,于是在席嘉离开之后,兰汀一直跟着她,企图干点什么。

结果没多久就被国安的人抓了。

兰汀不知道,席嘉和她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席嘉的父亲是外交官,本身身边就跟着一群人,最近因为正在处理重大外交事宜,连席嘉身边都跟着人,生怕走漏半点风声。

她想对席嘉动手脚,哪怕只是跟踪,都只有死路一条。

尽管很快被放了,但兰汀却不敢再轻举妄动。

现在林诤身边的女人,真的是她惹不起的人。

她忽然就觉得林诤一下子离她如此遥不可及。

明明原来是一醒来就能见到的人,但现在中间却是层层隔阂。

最让她煎熬的不是没得到过,而是明明她什么都想得到,偏偏让她知道自己错过了直接到达顶峰的机会。

这种懊恼与煎熬对于一个费尽心机向上爬的人,是种天大的折磨,几乎能把兰汀逼疯。

就像是考上好大学却被人冒名顶替一样。

可惜兰汀只知道可惜错过林诤,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被雪藏。

不知道她倚靠的女大佬拿到了她做小三,走偏门,靠睡上位的证据。

这些都是林诤给的。

他折磨自己一年,都没能忍心下手。

却在见到那枚假戒指之后分崩离析。

是的,那枚戒指是假的。

不是钻石是假的。

而是它不是六年前他送的那枚,这只是兰汀为了演深情特意让人照着以前那枚重新打的。

林诤是个对感情极负责任的人,因为兰汀的事情,分手之后六年他都没再谈过恋爱,不敢再轻易开始。因为他是开始就没想过要结束的人。

而且天生心软又炙热,只要是认定过,都不忍心做绝,但凡她有一点真正的悔恨,他都不会下死手。

但看到戒指那一刻,一切都死在了那个瞬间。

现在,兰汀对他来说只是垃圾。再如何跳脚都已经和他无关,那天晚上哪怕她说要被债主逼死恐怕他都不会去。

席嘉狂热地追了林诤三个月,林诤装矜持装了三个月,明明喜欢有小跟屁虫但表现得很冷淡,不敢轻易表露出自己的喜欢。

可小狐狸太让人动摇,他做什么作品,不需要解释,席嘉都能懂,他各种行为艺术让一直严于家教的席家长辈觉得出格,席嘉毫不犹豫地偏袒,一直和家里人撒娇,直到席嘉那个最古板的父亲都认可他确实有点本事。

乖乖女爱上浪子,好像是既定的排列组合,但林诤却和浪子有些区别,席嘉也和乖乖女不同。

浪子不滥情,乖乖女不胆怯。

反而一个容易被感情伤害,一个会直球出击,一下就敢说前二十几年没有说过的话,做没有做过的事,热情到吓人。

矜持三个月,林诤才点头同意一起去法国。

一路上都是林诤和别人交流,席嘉闭口不言,乖乖听着。

回到酒店,林诤有些意外她之前在欧洲待过,居然完全不会法语。怕伤害她,他假装语气随意地问起“你不会法语?”

席嘉认真摇摇头,还天真道“你的名字用法语怎么说?”

林诤漫不经心地胡说八道“nhéri”(亲爱的,女性称呼男性时使用)

席嘉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发音“nhéri。”

林诤纠正道“第一个词不是很标准,n相当于汉语ng带点鼻音。”

她又努力试着发了一遍“nhéri”

太傻太天真的样子,让本来没怎么的林诤忍不住了,清俊的面庞浮上笑意,他垂眸笑道“对,很标准。”

他提起之前“我们第一次遇见是在比利时。”

席嘉应声“对。”

林诤耐心道“欧洲那边很多国家都说法语,没学两句吗?”

席嘉歪头“每次都是走马观花。”

林诤随手叠起她乱扔的外套“说的人那么多,没耳濡目染?”

席嘉看着他叠“没有,有时候会用翻译器翻,就会几句,我感觉够了。”

林诤懒懒笑了一声“够了?你都不知道nhéri是什么意思。”

此刻,从小跟着外交官父亲游遍多国,会八国语言的席嘉意味深长地一笑“亲爱的,真的够了哦。”

林诤诧异“你知道?”

席嘉仰脸笑“是啊。”

林诤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像是想看穿她。

席嘉忽然道“林诤,我好想要你。”

她又说这种话,林诤没在意。

但晚上她从隔壁房间过来,穿着吊带跑过来跨坐在他腿上。

林诤就知道她认真了。

他没想轻易碰她,他小心翼翼把她搬下来,尽量不碰到不该碰的地方,不留情面道“去睡觉。“

席嘉死活不走。

林诤站在床边,脸上没有一点笑,很认真严肃地提醒她“想好了,如果你不走我就会认真了。”

席嘉依旧看着他。

林诤提醒道“我认真是要结婚的,以后就是死也要和我在一起。”

席嘉抱住他的枕头,猖狂道“结啊!”

但很快她就为她的话付出了代价。

一个小时后,她还在看着天花板发懵“刚刚我都累了你说才热身完。”

林诤低沉的声音响在她耳边,轻嗤道“不是要吗?”

席嘉舒服到脑缺氧,大脑一片空白“妈的,这婚必须明天就结。”

林诤笑了。

虚弱无力的席嘉扑到他身上,哼哼道“你别笑了,我这样都是拜你所赐。”

林诤反而笑得更高兴了。

而他手臂上,只有一道很浅的疤痕,刺青早已去除,一如兰汀在他心里的痕迹。

他们离开法国的时候,当地最大的广告牌被刷上一幅涂鸦。

一只粉色的小狐狸倚靠着一棵大树,身旁是堆成小土堆的果子,它一口也不吃,却表情餍足地靠着大树睡觉。

旁边附上一则短童话“大树笑不出来,是因为他今天的果子也被小狐狸摘光了,小狐狸摘得手都酸了,却超级开心,因为她觉得大树不笑的时候最帅。”

———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