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吃过了早餐后,弗恩将诺科斯的地图摊开在地面上,仔细的研究起来,茉蕾娜也端着一杯热红茶凑到了佣兵身边,弗恩闻到了红茶香醇浓厚的香味,抬起头看了看大法师布满血丝的眼睛。“你还是去休息一会吧,我们不必急着赶路,反正现在也没过多的线索。”
“那你呢?你自己不也十分疲惫吗?”茉蕾娜朝茶杯里吹了口气,将边缘的茶叶吹到了另一端,然后呷了几小口。
“我早已习惯了,佣兵做了这么多年,在野外露宿的夜晚不比在旅店里的少。”弗恩挤了下眉间,用力眨了眨眼睛,振作起精神。
茉蕾娜端起了另一杯热红茶,递给了弗恩。“你可不比从前,这么多年了,年龄总是在不经意间增长。”
弗恩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红茶。“说的你好像以前认识我一样,而且我现在依然年轻。”
茉蕾娜微微一笑,似乎知道些什么。“是的是的,你依然年轻,但是却不像曾经那样会轻易的接受一个人了。”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如果你现在头脑比较混乱的话,还是去休息一会比较好。”弗恩皱着眉头看着茉蕾娜。
大法师还是笑盈盈的盯着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我只是坐在这边喝茶,不会再打扰你了。”
弗恩想赶茉蕾娜走开一点,她坐在身边,总觉得自己没办法集中注意力,但是弗恩知道要说服一个大法师是多么的困难,于是只好按捺下心,把注意力集中到地图上面。
在诺科斯的地图上,标示着数个红叉,其中有三个在西木森林中,两个在黑沼泽的边缘,最后一个竟然位于西木森林北方很远的塔伦塔拉丘陵南部。这些在西木森林外面的标示完全出乎弗恩的预料,这让他不得不怀疑是谁画出了这份地图,画者为什么会认为圣器可能会遗失在黑沼泽边缘和塔伦塔拉丘陵南部。
弗恩紧锁的眉头茉蕾娜都看在眼里,大法师喝完了最后一口热茶,放下了茶杯,双手轻柔的放在大腿上。“依我看,这份地图是法师塔的人画的。”
“为什么?”弗恩猛地转过头来,眼里既惊喜又抗拒。
“你看那三个在西木森林外面的点,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过当时圣器遗落的人,绝对没有可能会知道的,根据大领主的描述,最有可能攻击佣兵团的就是埃提耶什的人了,那么很有可能是法师塔的人画的。”茉蕾娜端正的跪坐着,不紧不慢的说到。
“会不会是有幸存者逃了出去,黑鸦团这么多人,说不定有人逃过一劫。”弗恩兴奋的说着,差点把手里的茶杯打翻。
茉蕾娜慢慢摇着头。“即使有,这份地图也不会是幸存者画的,因为他最多只可能知道自己逃往哪里,在那种情况下,绝没有可能知道其他同伴的逃跑路线的,他怎么可能在西木森林外画出三个地点?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法师塔的人在追逐逃亡者的时候记下了最后他们最后到达的地点,然后汇总记录了起来。”
弗恩沉思着点了点头。“所以照你这么说,当时确实有人逃出了森林,但是最后还是在这三个点被追上,然后被……”
“是的,弗恩,除了你,没有其他佣兵幸存,他们虽然逃出了森林,但还是没有逃过死亡,即使在塔伦塔拉这么远的地方。”茉蕾娜的语气中也透出同情。“法师塔为了灭口,一定会赶尽杀绝。”
“你的推断完全没问题,但是还有个问题。”弗恩见茉蕾娜准备好了回答自己,于是说了下去。“你为什么这么确定就是法师塔的人?如果当时袭击黑鸦团的并不是法师呢?”
茉蕾娜轻松一笑,向前俯下身子捡起了地图,白皙的手指指向了其中一处标记。“这个红叉,普通人可能不会觉得有什么特别,但是你看它的比划,左下角清晰,右侧相连,左上角有提笔的痕迹,显然是从左下开始画起,然后在左上角收笔,这是埃提耶什画叉的特点。”
“你是说这地图是埃提耶什画的?”弗恩警惕的看着大法师手中的地图,似乎地图上涂着毒药一般。
“那倒不一定,但应该是某位高阶法师所画,因为埃提耶什的缘故,很多与他亲近的大法师都会刻意模仿他的书写特点,所以在法师塔内,这样画叉的法师不在少数,但大多都是与埃提耶什比较接近的高阶法师。”茉蕾娜将地图塞回了弗恩手里。“放心,这上面什么魔法也没有,更没有毒药。”
弗恩疑惑的将地图铺回地面上。“你怎么知道我担心上面有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