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守夜的四名骑士与斯坦外,留在火堆旁的其他人都已入睡,虽然只能睡在地上,但是与潮湿的雨林相比,这一片树林要干燥的多,直接睡在地上也要好受的多。
斯坦坚持着没有睡下,他执意要等到马吉尔审问完法师,时间已是下半夜,接连袭来的瞌睡让他不得不站起了身子,到处走动起来,顺便与守夜的骑士聊天解乏。
弗雷泽守在营地的后方,一动不动的靠在树干上,监视着他们来路的方向。斯坦走到他身边,递过去一个酒瓶。“辛苦了,你这个方向可是最危险的。”
弗雷泽接过酒瓶,喝了一大口。“特德就在我右侧,他虽然监视着我们的右翼,但是其实也帮着一起注意我这边。”
斯坦转过头朝着另一名骑士的方向望去,在漆黑的树林里,他始终找不到特德所在的位置。“你们真是训练有素,以前有执行过类似的任务吗?”
“当然有。”弗雷泽连着喝了好几口酒,然后用袖子擦了擦下巴上的酒液,斯坦这才发现他的胡渣非常浓密,从喉结开始一直长到了耳根,整个脸颊几乎都是胡渣子。“每一年,坎伯兰的七个联邦都会举行演习,有时是相邻的两个联邦联合演习,有时是好几个一起,这些都是为了在和平年代能保持骑士与士兵的作战素质。”
斯坦赞赏的点着头。“这就是坎伯兰的军队在瓦利斯仅次于多伊尔的原因吧,虽然远离黯潮,但依然有着极强的战斗力。”
“仅次于多伊尔?”弗雷泽测眼看着斯坦。“斯坦,如果你不是在坎瑞托受封的骑士,我现在就会把你打趴下,我可以和你打赌,坎伯兰的军队丝毫不会弱于多伊尔,相反,只有可能更强。”
斯坦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他的心里确实是这么认为的。“抱歉,弗雷泽,但是多伊尔是边境国,常年与黯潮作战,在那里就算是妇女与孩子都会举起武器战斗,坎伯兰一直没有涉及战乱,又怎么能能多伊尔相比呢?”
弗雷泽看似要发飙了,捏着酒瓶的手青筋暴起,然而他还是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手指向了自己的胸膛。“因为我们有这个。”
“这个……你是指什么?”斯坦不解的看着骑士的脸庞。
“我们有信仰,我们倾听自己内心的声音,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信仰的力量却是无限的,为了守护信仰,守护荣耀,我们能发挥出常人所不能发挥出的力量。”弗雷泽把酒瓶塞回了斯坦手中。“如果你无法理解这一点,那么终究只是坎瑞托的过客,即使在坎瑞托受封,却并不属于那里。”
斯坦接过酒瓶,金属的瓶身竟然被捏出了几个手指印,弗雷泽瞥了一眼依然疑惑的斯坦。“所以我早就和马吉尔说过,坎瑞托就应该只接受坎伯兰人的骑士申请,外国的那些就让他们本国的国王自己解决吧,不是坎伯兰人,你很难理解这一点。”
“我非常愿意听取你的见解,瓦利斯的人都知道,坎瑞托是整个大陆当之无愧的骑士之城,但是骑士精神是属于整个瓦利斯的,你不能据为己有。”斯坦严肃的看着对方。
“我们生长于坎伯兰,受封于坎瑞托,而你来自他乡,虽然也受封与坎瑞托,但你认为这会一样吗?”弗雷泽摇了摇头,转过头去。“你的心终究还是属于你的家乡,这就是最大的不同。”
斯坦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觉得弗雷泽并没有说错什么,这样继续说下去谁都无法说服谁,于是叹了口去,向火堆旁走去。马吉尔和乌尔夫还是没有回来,斯坦已经开始想要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了,他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把法师给杀了,现在正在挖坑埋了他,所以才花了这么多时间。就在这个时候,骑士队长沉重的脚步声却响了起来。
“这个该死的家伙比看上去要硬的多,看他那细嫩的脸,我还以为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套出点话。”马吉尔走在前面,一边抱怨着。
乌尔夫还是提着法师在地上拖着。“那些坦佩的间谍和他比起来还真是差了不少,作为士兵,竟然还不如一个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