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日前就......”
顾南烟的话还未说完,白柚就“扑通”一声跪在了顾建元跟前急急道:
“相爷!求求您救救五小姐吧!那胡老爷都已经年近花甲了!家中光是小妾都有几十房!而且前面已经打死了三任......”
“住嘴!夫人定下的亲事岂容你置喙!”白柚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顾南烟沉声打断。
“女儿没有管好丫头还望父亲恕罪,胡老爷虽说年纪大些,但家境殷实乃是晋州首富,女儿虽说出身相府可到底只是个庶女能与之结亲也是......”
“荒唐!晋州首富又如何!我堂堂东周丞相还需要卖女儿了不成!?”
顾南烟进退有度,便是比起他们精心培养的顾幼瑶也不遑多让,何况还生了这样的一副花容月貌。
京中王孙贵胄众多,焉知将来不能有一番造化?王氏将她配给个商户,这目光着实是短浅了些。
“你是我相府的女儿,配个商户终究不妥,想来定是那胡大海找人花言巧语蒙骗了你的母亲她才会同意,我会去同她说这桩亲事作废,以后你也休要再提。”
“是,女儿听凭父亲安排。”
“一转眼南烟也长成个大姑娘了,这些年为父公务繁忙忽略了你,你可怨怪为父?”
“父亲说的哪里话,若无父亲在外奔波,哪有南烟现在安定富足的生活,南烟何来怨怪一说。”
顾建元一直紧紧盯着顾南烟脸上的神色,见她眼中果真没有半点怨怼和心虚这才满意道:
“好!好好!为父没有看错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你且记住,无论嫡庶都是为父的骨肉,且不可妄自菲薄,往后在府中若是遇到什么事只管来找为父,为父只会为你做主!”
“女儿...女儿谢过父亲!”南烟大大的眼睛里噙着泪水,似是激动的,一张小脸上写满了受宠若惊和孺慕之情。
顾建元见她如此更觉得以往自己实在是忽视了这颗蒙尘的明珠,又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吧!还得守一夜,你去休息一会儿,让其他人先守着!”
顾南烟也不扭捏,向顾建元又福了福身就带着白柚去了偏厅休息的屋子。
白柚才把屋子的门关上就激动的凑到顾南烟跟前,
“小姐您真是太厉害了!早上您说亲事成不了奴婢原本还有些担心,没想到才一天相爷就亲自发话了!那可是相爷啊!
咱们可真是苦尽甘来了!有了相爷的庇护,就算是夫人也不能太过为难您了!”
顾南烟轻笑一声,并未搭话,只是望着微弱的烛火出了神。
相爷啊,还真是一如往昔呢!
记得当初她刚回相府的时候顾建元也是如今日一般,威严中之余总是能处处透出许多的慈爱来,仿佛真是一位慈父一般。
可是,后来呢......
“姑娘!姑娘!”白柚枯瘦的手在顾南烟跟前挥了挥,将她思绪拉回。
“真没看出来,三姑娘力气竟然那么大,就算是奴婢也不一定一脚能把那长凳踢倒,太子妃的棺椁用的可是上好的金丝楠木沉着呢!”
顾南烟漆黑的瞳孔中幽光一闪而过,“说不定是大姐姐显灵了呢!”
“嘶!姑娘您别吓奴婢啊!怪渗人的!”白柚一听这话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怕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我又没做什么对不起大姐姐的事情,她要找,也找不到咱们头上。”
白柚听了这话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对!一定是刚刚三姑娘对太子妃不敬!所以太子妃才会显灵让相爷惩罚她!
不然相爷刚刚怎么会发那么大的火!一会儿出去后奴婢再多给太子妃娘娘烧点纸钱,求她保佑姑娘将来嫁个好人家!”
顾南烟听着白柚的絮叨闭上眼开始养神,出殡才是重头戏,她得养好精神。
东周的丧葬习俗是午时之前人就得下葬,太子妃陵的位置离盛京城很有一段距离是以鸡啼就得起棺。
宾客们也都漏夜来到了太子府,但就在起棺的时候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