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会这样快。
她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如柔荑般洁白无瑕的双手,低低的笑了。
当初傅晏舟就是赞了她一句手如柔荑,做个丫头有些可惜了,从此她便生了那不该有的心思,做起了不该做的美梦。
如今,该是梦醒的时候了,不管她的心里是恨也好,痛也罢,今日之事她都只能全盘认下。
不止要认下,还要想尽办法将这事圆过去。
若是一切事实都抖搂出来,就会牵扯到右相府,她的父母都在右相府,她别无选择!
“是!是我!都是我做的,可我也是为了太子妃娘娘的遗愿啊!我若不这样做,谁会相信我说的话!殿下又如何会按照娘娘的遗愿娶四小姐呢!”
“你...你是说你这样做都是为了大姐姐的遗愿?”顾幼瑶声音很是羸弱,但却能清楚的将她的惊愕准确的传达给灵堂里的每一个人。
“是!殿下对太子妃娘娘一片情深,若是奴婢直接告诉太子殿下她的遗愿,殿下势必不会同意,所以奴婢只能铤而走险,想出了这个办法!”
“呵!太子府的丫头好大的能耐!凭一己之力就能在太子妃的灵柩之下设出如此精巧的机关!本王今日倒是见识了!”
傅晏雪发出一声嗤笑,语气里满满都是怀疑。
“王爷信也好不信也罢,事实就是如此!
奴婢早些年曾跟着太子妃娘娘遇到过一位世外高人,也学习过一些机关技巧,只是到底学艺不精,故而今日才闹出此等闹剧,奴婢甘愿领罚!”
“不管你初衷为何,你都不该破坏阿萝的葬礼,看在你也是一片苦心为了阿萝的份上,孤会留你一个全尸,押下去吧!”
柳儿听了这话,扯了扯嘴角,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跟着两个太子府的侍卫往外走去。
柳儿一只脚才踏出灵堂,就又听到一声惊呼,
“血!天哪!顾四小姐!你怎么了!?”
众人朝着顾幼瑶看去,只见一片殷红在她的素服下摆分外扎眼。
她的脸色更是白得同素服成了一个颜色,郑氏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疾步过去抱住了她,
“瑶瑶!你...你怎么了?你别吓娘!”
秦太医见状也皱起了眉头,刚刚他明明已经施针将毒素都顺着伤口逼了出去,又认真清理了伤口按道理说不该出现这种情况才对!
但顾幼瑶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人命关天,他也不敢含糊,当即上前要为顾幼瑶诊脉。
但他的手才搭上顾幼瑶的手腕,已经差不多要昏死过去的顾幼瑶却突然猛的弹起来将手收了回去断断续续的道:“没...没事!我...不用再...诊脉了!”
“这怎么能行!瑶瑶!别任性了!快让秦太医看看!”郑氏眼看顾幼瑶越来越苍白的不赞同的将她的手拉出来企图让秦太医诊脉。
“母亲!”顾幼瑶声音里染上了丝丝哀求,郑氏看着她眼中的慌乱和焦急脑子里一个念头突然炸开了来。
这孩子莫不是......
手上的动作比她的脑子更快,秦太医还没来得及再一次为顾幼瑶号上脉,王氏就猛地又将顾幼瑶的手拽了回去。
郑氏看着秦太医有些愠怒的脸色,讪讪赔笑道:“瞧我都急糊涂了!这就是女儿家的事情,这孩子呀月月都是这样!
估计是这几天为太子妃娘娘守灵累着了,所以格外严重些,家中有些温补的汤药,她喝了歇歇就好了!就不劳烦秦太医了!”
“林嬷嬷!快来将四小姐扶回相府,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林嬷嬷当然知道顾幼瑶绝对不是月信来了这么简单,只是她跟随王氏多年,只一个眼神就已经知道王氏的意思了。
她不动声色的拉了一个婆子,两人上前小心的将顾幼瑶扶起来就往外走。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