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听了,叹了一口气,说道“不止小老儿,其他人也如这位少爷这么想的。产量上来了,官府那边的田赋没有增加,可是辽王府那边的田租却长了很多。我们算了一下,与往年没种杂交水稻时的收入差不多,如果赶上收成不好的话,还赶不上往年呢。这个杂交水稻不种也罢。种了还不如不种呢,多便宜了别人。”
朱厚照听完,脸色大变,忙问道“据我所知,上面早已经想到了这一点,已经明令各地不允许这么做。辽王府这么干,你们就没有反应吗?”
“反应。反应有什么用。我听说真有不服气地去城里辽王府理论去了。结果呢,还不是被人家打了回来。有的腿都打断了。官府也不敢管呀。谁还敢说什么。只能自认倒霉。谁让咱们种的是人家辽王府的地呢。那几家地主也是涨了田租,美其名曰,向辽王府看齐。”
朱厚照脸色现在难看地不得了。旁边的蒋善说道“会不会是辽王府因为上面推行的改革损失巨大,借此机会要弥补损失呀。”
老汉回道“倒是有这种说法。不过谁让你受损失,你去找谁去。又不是我们这些百姓让辽王府受损失,为什么要针对我们。要我说,辽王府就是欺软怕硬,干不过太子殿下,就知道欺负我们这些百姓。”
包长善连忙劝阻道“老人家,说话还是要注意一些呀。小心隔墙有耳。你和我们说说没什么,要是让别有用心之人听到了,那可就麻烦了。”
老汉不以为意,大咧咧地说道“小老儿也活了这么大岁数了。早就活够了。辽王府知道更好,正好可以一了百了。死很简单,活着才难呀。”
老汉说的是实情,朱厚照十分理解。活了这么大岁数,很多东西都看清了、看淡了。辽王府欺压百姓,百姓敢怒而不敢言。只能是默默忍受,面对现实,接受这种剥削。
不仅仅是辽王府,其他王府也都是这样。只是剥削的程度不同罢了。
不仅仅是各个王府,官府、地主、太监、勋戚,这些势力也是如此。
另外,皇家建立的皇庄,也是与民争利的产物。
朱厚照需要改变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
仅仅靠改革,那是远远不够的。
就说推广杂交水稻吧。这本是一个利国利民的好事。可是却有人趁机攫取老百姓的利益。辽王府涨田租这件事,就非常典型。
如果不及时遏制的话,那么改革就不算是成功。
因为,老百姓没有从中获益。
这种情况,是朱厚照所不允许的。
朱厚照虽然三令五申,不允许趁着杂交水稻产量增加,就涨田赋、田租。
可是,依然有人顶风作案。
朱厚照这次前来荆州府追捕刘宗,无意中得知了辽王府擅自增加田租一事。
如果不来的话,下边的人会向其报告吗?
朱厚照知道,绝对不会的。因为辽王府作为当地的一霸,官府根本就不敢得罪。
即便是官员非常有正义感,敢于向上报告此事。
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样呢。京城那边无非是一番斥责,顶多是稍微惩戒一番。
即便是太子朱厚照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顶多是恢复田租,处以罚款罢了。
总不能将其爵位废了吧。
这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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