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不就成了帮凶了!”她嘴唇都在哆嗦,没想到自己无心之举竟害了这么多人!
“你方才说随他们一起挖坑埋我时,怎么没想到你会成帮凶?”说着,那黑压压的枪口忽然抵着她的额头,惹得她浑身发抖,而枪的主人开始一点点跟她算旧账,“滴油滴蜡?还逼你叫我爸爸?亏你想的出来!”
冰冷的枪口在她未施粉黛的脸上游走,划过她温热的肌肤,最后枪管托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由于他站着,她跪着,她这么一抬头就能看见被她搜身时解开的腰带。
“给我系上。”他冰冷的开口,不过语气中倒是没有杀意。
宁瑶没有动,目光有些凝滞,“你自己没长手啊。”
“你解开的,所以你来系。”
碍于他手中的枪,宁瑶没有再抗拒,伸出还在颤抖的手抓着他的腰带,却因太紧张,指尖不经意划过了一处……
她背脊一僵,瞬间明白过来这是什么,震惊的看着他,手都忘了挪开,“你……你不是……”
苏巍州垂眸看着她那只逾矩的手,阴郁的一笑,“再不拿开,我不介意这里多死一个人。”
宁瑶这才回过神,赶紧抽回手,直接飞速给他系上腰带,边系还边嘀咕,“你这个人……真是莫名其妙……见过不行装行的,没见过行装不行的。”
“我有些后悔今天没把鞭子带上了。”他扯了下唇角,两只手指捏着她的下巴,“你是红罂粟的小姐?下回我去点你。”
宁瑶古怪的看着他一眼,想起方才自己为了帮他脱围说出来的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不会真以为我是小姐吧?我刚才是为了获取那些人信任才故意这么说的!”
那他接下来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更让宁瑶想爆炸了,“不是小姐,为什么会出现在红罂粟那种地方?”
宁瑶忍无可忍,抬起眉眼凶狠的瞪着他,“你也在红罂粟出现过,难道你就是做牛郎的?还有拜托啊大哥,我们被困在这荒郊野外,你有空说这些有的没的,不如想想我们该怎么回去!”
苏巍州收回枪,随意的坐在她身旁,声音低沉微凉,“不用担心,我身上有定位装置,我的手下很快就会找过来的。”
宁瑶舒一口气,“总算是听到了一件好消息。”
她慢慢松弛下来,在地上捡了些枯枝堆积在一起,伸出手问苏巍州,“你有火吗?”
她想,在这漫漫夜色架起一堆火,更容易被寻他的人发现。
“没有。”苏巍州答,又指了指远处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他们身上应该有。”
宁瑶心悸的拧着眉,“我不要,你去拿。”
苏巍州睥睨她一眼,“你在指使我?”
“不敢不敢。”她摆手否认,讨好一笑,“我是在恳求你。”
他一眼看穿缘由,眉眼间淡漠如常,“有什么好怕的,死人可比活人安全太多。”
宁瑶细想他的话,觉得也不无道理。无论什么人,管你生前劣迹斑斑,还是恶贯满盈,两眼一闭就算是尘埃落定了,翻不出什么浪。再说了,即使真有鬼,那也比她身边这个男人要慈眉善目的多,这么想心里就宽慰许多。
宁瑶起身去在那些尸体堆里将打火机翻了出来,捡了些枯枝,架起个小火堆,冰冷的身体要缓和许多,可腹中的饥饿感却更加强烈。肚子不争气的咕隆咕隆叫出了声,在这万籁俱寂的夜晚显得尤为刺耳。
苏巍州自然也听见了,“没吃晚饭?”
宁瑶苦涩的笑了笑,“岂止,是一整天都没吃饭。”
他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厉害。”
宁瑶噎着了。看来这人不仅是个变态,还是个钢铁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