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并吓得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不要冤枉我啊,我发誓我什么也没做!我可没有趁人之危啊!”
他害怕的看了眼厨房,见苏巍州没有动静这才放下心,朝宁瑶做了一个封口的动作,“别告诉巍哥啊,他会拿刀砍我的!”
她眉眼弯弯,“好啊,那你先告诉我,你刚才要和我说的苏大哥的风流韵事是什么?”
徐并见她这么想知道,卖关子的咳了两声,最后恶作剧的笑道,“是我。”
“嗯?”
“留学几年和巍哥形影不离的就只有我。”徐并拍拍她的肩,满脸得意,“想不到吧,我是你此生最大的情敌!”
宁瑶挑了挑眉,朝着厨房大喊,“苏大哥,徐并居然看过小伶洗……唔……”
他赶紧捂住她的嘴,“看不出来,你这人挺阴啊!我真的没骗你,巍哥当时真的是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
她挣脱开他的大掌,“不科学,我苏大哥长这么好看,从来没交过女朋友也就算了,居然还没有女孩勾搭他?”
“勾搭有吧,但都被他吓退了,他这人本来就挺阴沉,再加上当时又是主攻解剖学,整日不是与尸体作伴,就是与我为伍……呸呸呸,这话挺不吉利……”
“那你怎么不怕他?”
“我是医学系的,见过的死人也不少,而且他做的一手好菜,正好我又贪嘴,所以说嘛,我们是天选cp。”
是夜。
宁瑶洗完澡躺在床上时又想起徐并的话,她看了看哗啦啦流水的浴室,突然间有些好奇。
他为什么要学解剖呢?
苏巍州从浴室出来后就上了床,虽然还是与她躺在一起,却并没有任何亲密举止。
他还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
浴室门反锁,是怕她看见他残缺的那处。
现在虽与她同床共眠,却不愿与她有任何身体接触,也是怕她会触到他的逆鳞。
宁瑶叹口气。
A市的白天与夜晚是两种极端。
白昼闷热漫长,空气中吹来的风都带着阵阵热气,犹如置身笼屉。可到了晚上,暑气渐消散,徐徐清风带来阵阵凉爽,抚慰世人的焦躁。
宁瑶是畏寒体质,不禁觉得有些凉飕飕,而他独睡惯了,床上连一张薄毯都没有。
黑灯瞎火的,她不由得朝苏巍州靠近,贴近他的那一瞬,明显感觉到了他全身绷成一根弦,极其不自在。
“苏大哥,我冷。”她的手很安分的抱着他的肩,可即便是这样,他也还是很僵硬。
宁瑶也能感觉到,苏巍州努力想要适应这种感觉,可是他做不到,他忍得很难受,甚至是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与人接触。
她只好收回手,那一瞬,明显感觉到了他整个人都松弛了。
宁瑶起身,“我去拿张毯子盖盖。”
“我帮你拿。”他率先下了床,去给她找毛毯。
找到拿来给她后,两人重新躺回床上,一左一右,分别在床的两端,两人间隔的距离可以再睡下一个人。
宁瑶没有再逼他,他刚受伤没多久,这是他的心结,催不得,急不得。
她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与他聊着天,“今天听徐医生说,你留学时主攻解剖学,为什么?”
他虽然没有触碰她,却一直在看着她,听她这么一问,嘴角扯了一个非常嘲讽的笑容,“这也是苏天鹤的意思,他嫌我拿枪时手总会抖,所以让我学习解剖练练胆子。”
提起苏天鹤,宁瑶就想起今日在墓园那些被扒皮抽血的人临死前说的那些话,忍不住问,“苏天鹤的死……真的是你指使的吗?”
闻言,他嘴边的嘲讽之意更加明显,“他这种人,难道不该死吗?”
其实宁瑶已经猜到了会是这种答案,所以并没有太过惊讶。
她不懂他们那个腥风血雨的世界,但她知道,苏天鹤的确该死。
“这件事你想了多久?”
“从我懂事起就在想了。”
“那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动手?”
他向来淡漠的眼眸,此刻蕴着炙热的恨,“我以前很看不起他,很想脱离与他的这层父子关系,虽然苏天鹤儿子的这个身份,让我得到了很多人的尊敬,讨好,可这些虚名只会令我感到不耻,我之所以迟迟没有动手,只因为这些恶心都是施加在我一人身上,尚且还可以忍耐,而是我一点也不想接手他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业……直至上回,他为了与容家狼狈为奸,不惜以从未抚养一天的女儿为代价,我便知道,是时候要他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