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标题:在世界中心呼唤爱的野兽
路明非就这样看着贞德的父亲——被龙化诅咒侵蚀的不成人形的雅克神父,在普雷拉蒂的祷告声中迎来了终结。
不用开打,能让他留个完整的尸体,就是命运对这个男人最后的温柔了吧。
老实说,路明非的心情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波动。
或许雅克神父有自己复杂的过去,有过自己的痛苦与纠结,但路明非毕竟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的过往,自然谈不上感同身受什么的。
稍微有些悲伤,但更多的是庆幸。
比起雅克神父,路明非的注意力主要还是在自己的便宜御主珍妮特身上。
按照普雷拉蒂的说法,珍妮特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在她与吉尔斯——法国元帅、贞德的左右手——在贞德被俘虏时到处攻打教会与贵族的地盘,在这过程中,因为珍妮特长得跟小时候的贞德很像,所以就将她带回了栋雷米,交给了贞德的父母抚养
贞德父母......就是雅克神父,还有目前不知所踪的伊莎贝尔。
贞德的父母也算是珍妮特的养父母,四舍五入她跟贞德算半个兄妹吧?
路明非虽然没有感同身受,但亲手处决了雅克神父后,多少还是有些悲戚的感觉,然后他就开始担心小女孩的想法了。
路明非甚至已经做好了对方扑倒自己怀里大哭一场时的准备。
但结果却没有。
珍妮特的脸上有悲伤,但这股悲伤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给人感觉就仅仅是‘表情’罢了,比起这些,她更多的是紧张。
珍妮特的视线没有停留在雅克神父身上,而是抬起头,仰望天空,凝视着那轮圆月。
“......要来了。”珍妮特说。
“什么?”路明非也跟着抬头看月亮,“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路明非这样问珍妮特。
但女孩的神情依旧紧张......
“阿福,会保护我的,对吧?”
路明非愣了愣:“当然啊。”不假思索的就回答了。
“好,我相信阿福”
珍妮特有些答非所问的呢喃到:
“我会活下去的,跟阿福一起。”
不等路明非弄清楚女孩这莫名其妙的发言,伴随着雅克神父的身体化作无数光芒消散,周围的雾气越发浓郁,四周的场景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了变化。
原本的墓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破烂的道路,道路的两边不知何时聚集起了吵闹的人群,似乎是在簇拥着什么人,但并非是尊敬或崇拜,而是敌意与厌恶。
路明非就站在道路的正中央,但这些人的辱骂与恶意并不是对他,甚至没有人看到他。
“这是鲁昂的街道,贞德上个月就是死在这的。”
“幻觉?”路明非四处张望。
“不”普雷拉蒂说,“是噩梦,噩梦的残渣。”
一个佝偻着的幻影穿透了路明非的身体,那是身穿囚服,双手被枷锁束缚,脚上铐着锁链的金发少女,身后还跟着几名押送她的士兵。
路明非下意识的往前跑了几步,来到了少女的面前,确认了她的脸。
虽说这样做似乎不太礼貌,但......谁不好奇传说中的圣女贞德到底是长什么模样的呢?
结果这一看反而让路明非有点懵逼,因为这张脸路明非很属性——不就是亚瑟王阿尔托莉雅么?
不能说完全一样,只能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当然,出脸之外区别还是很大很明显的——主要还是气质与身材方面的差异。
因为这不过是噩梦的幻影,特异点形成的时间点圣女贞德已经死了,路明非这些时间穿越者也没法做些什么,就只能看。
路明非就只是看着,抱着一种类似打游戏boss要出场之前看登场cg动画的态度——还是那句话,路明非与贞德不熟,没有一起的同生共死的经历,就算看到对方的悲惨命运也无法做到感同身受,只是觉得悲戚。
路明非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贞德被送上了火刑架,看着一个肥胖的主教打扮的男人在贞德面前趾高气扬的宣读着贞德的异端罪行。
“......这有什么意义吗?”路明非问。
“谁知道呢?”普雷拉蒂回答道,“或许是有某种魔术层面的含义在里面吧?这得问造成时空扭曲的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了......你做好准备,虽然只有一瞬间,但还是游戏疼。”
“什么?”
路明非一愣,没等他想明白普雷拉蒂是什么意思,珍妮特突然抓紧了他的手指。
下一刻,伴随着对贞德的火刑开始——
炽热的痛感席卷了路明非的精神。
路明非错不及防,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火刑有多痛苦?
据说,火刑是这世上最痛苦的死亡方式,路明非曾经在哪本里看到过这样的描述。
因为人体的构成里七成都是水,这导致的结果便是,火刑火焰温度难以让人体燃烧,实际上,许多死于火场的人都不是被烧死的,而是被浓烟呛死的。
火刑的残忍在于,被焚烧着难以死去,也无法做到挣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不断向着死亡笔记,火焰会一点点的吞噬破坏受害者的神经,持续不断的给予神经痛觉刺激,因为室外宽阔的环境,就连想被浓烟呛死都不容易。
而且很多人烧一次都烧不死,据说贞德本人的处刑就遭遇了许多意外,足足烧了三次才将贞德烧死,在贞德死后,为了不留下尸体,还反复烧了超过七次之多。
据说,火刑是最容易让受害者体验,所谓的‘绝望’与‘死亡’是如何一点点逼近,一点点侵蚀自己的生命的。
在贞德燃烧起来的瞬间,路明非就立即了普雷拉蒂的警告是怎么回事——因为这痛苦居然瞬间与路明非本人共享了!
所幸只有一瞬间。
“放心吧,我早就为挑战堕落光之子的猎人准备好了‘代偿’。”
普雷拉蒂道。正如她所说的那样,火刑的痛苦只有一瞬间,虽然刻骨铭心,但却不至于遭到持续不断的折磨。
路明非只觉得自己的后背被冷汗打湿。
“......?”
等等。
代偿......是什么意思?
珍妮特的哀鸣让路明非从心有余悸中回过神来,女孩跪在了地上,一只手紧攥着路明非的手指,伴随着哀鸣,鲜血不住的从她的眼鼻耳中溢出,伴随着女孩的挣扎,珍妮特原本颜色就很淡的白金色头发进一步的向着苍白转变。
见此情此景路明非难道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