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安宁长公主便喜欢做一些沽名钓誉的事情,席间也曾说起过纳贤会的事儿,云芷相信,此次长公主会请自己确确实实是因为纳贤会的事儿。
否则若是知晓今日宴会上会发生那样的丑闻,只怕长公主巴不得自己不去,想到墨成规的遭遇,云芷心情大好。
送别了张夫人后,云芷回到了漪澜院。
未过多久,容大管家过来差人叫云芷,说是蒋二爷来了,云芷略作整理,出去见客。
“是二舅舅的错,让阿词跟着受了委屈。”蒋二爷已经从蒋词的口中得知了,宋华凌对于云芷的侮辱,他看到云芷立刻道歉。
云芷静静的看着蒋二爷。
蒋二爷的眼中涌动着复杂难明的情绪,他俊逸的五官,莫名透着疲惫之色。
重活一世,见过许多被情爱折磨之人的云芷,立刻读懂了蒋二爷眼中的情绪,有一样便是对母亲蒋瑶月的哀思。
云芷忍不住又想到了宋华凌所说的,关于二舅舅对母亲情根深种的话,云芷叹了口气,幽幽道,“二舅舅这是何苦啊。”
他明明有大好的时光可以尽情的享受生活,却始终固执的将自己困守在对母亲的执念之中,今时今日,她对二舅舅对母亲的感情,谈不上前世那般厌恶,更多的则是不忍。
云芷亲自端起茶壶,给蒋二倒上,放下茶壶之后,云芷深吸口气,开口道,“若母亲在世,看到二舅舅这般折磨自己,以母亲的为人,只怕要责怪自己,觉得是母亲的原因害得您郁郁寡欢。”
“不是阿月的错!”蒋二爷立刻替蒋瑶月辩解道。
察觉到自己激动的情绪,蒋二爷立刻紧张的看向云芷,见云芷脸上并未流露出丝毫的不耐烦,反而透着股看破一切的无奈,蒋二爷莫名的松了口气。
蒋二爷抬手揉了揉眉心,压在他心上多年的石头隐隐有了松动的迹象,蒋二爷喃喃道,“这怎会是你母亲的错呢?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二舅舅做的最错误的事情,便是因为我而让你对母亲产生怀疑。”
原来这才是二舅舅最难过的点,云芷看着蒋二爷眼中流露出的浓重的羞愧,心中了然。
二舅舅是个极聪明,极果断的人,以他的聪明才智又怎会不清楚自己的情感?他没有放下,是因为没有准备放下,上辈子一直让他不甘的地方,只怕就是自己对他的厌恶罢了。
云芷很快便明白了蒋二爷的心思,她有心要让蒋二爷放过自己,去过自己的生活,又不知自己该如何去劝慰一个聪明人。
云芷只得作罢,谈起了正事,“本草堂多年来积压不少的药材,二舅舅打算如何处理这批药材?”
“阿芷可有何想法?不如这样,舅舅把本草堂交给你。”察觉到云芷话中有话,蒋二爷立刻说道,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的眼中划过一抹不悦,又道,“钱财乃立命之本,女子生活艰辛,更应该学些赚钱的本事傍身才是!”
“二舅舅说的是。”重活一世,云芷也意识到了钱财的重要性,她对蒋二爷的话十分赞同,说完又道,“对于这些药材阿芷确实是有些想法。
“不知二舅舅可否到豪州开建分号?本草堂在全国各地的重镇都有店铺,可豪州那边却始终没有分店,不知二舅舅能否考虑一下阿芷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