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好三个同学，配器老师就问我有什么想法，我们有专门的作曲老师现场为我们配器出片段，我把我的想法告诉老师之后，老师很快就写出一段配器，然后他们试了一下，我一听，特别好，是我要的感觉，这个时候我就觉得我一开始是我把问题想复杂了。”</p>
“曲子很简单，只有一个十二个小节的主题重复两遍，第二遍直接进二房结束，没有十分钟就排下来了，就像师娘说的那样，三角铁只要打在长笛旋律的第一拍上，出来的效果就很对味。”</p>
“可是当全部排下来之后，整体听了两遍，我又觉得不太对，始终就差那么一点，三角铁和大号就是不能完美地相融合。”</p>
“我就想长笛能不能在节奏的部分再加强一点律动感，最后吹长笛的那个女生都快被我弄哭了。”</p>
葛兴言：“哈哈哈哈哈！无情地指挥。”</p>
陈璇：“按照你的要求，别说一个小同学了，换一个大同学都很难办到。”</p>
海涛：“所以最后怎么解决的呢。”</p>
王小虎：“我让作曲老师把大号给改了，把大号的节奏变得更加短促多变。”</p>
众人：“.”</p>
王雨菲一声叹出所有人的心声：“已经排完了，然后又要改谱，好有画面感。”</p>
葛兴言：“关键是这么改简直是给大号上刑啊！”</p>
李安：“你这是要把所有声部都得罪完了才甘心。”</p>
王小虎嘿嘿一笑：“音乐就是追求至极的个人表达，一定不厌其烦，要精益求精，这可是老师您教导我的。”</p>
哈哈哈哈——</p>
王小虎：“不过大号兄弟确实特别给力，写配器的老师当时可能也觉得我有点过分了，他不是真的觉得我过分，就是笑着问我确定还需要改么，他说已经很不错了，但我说要改，接着大号兄弟就直接抱着号站起来了，说改！”</p>
老汤：“算是投桃报李了。”</p>
王小虎：“改过的大号确实有点难，新的问题也出现了，因为曲子速度本来就快，大号的节奏复杂了，他们三个就有点合不上了，我指挥得也是手忙脚乱。”</p>
王雨菲：“大号发音慢。”</p>
王小虎：“其实上台前的最后一遍我们还是没有合好，我想着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是丢人杯，我就问他们怕不怕搞砸了，他们都说不怕。”</p>
李安笑：“不愧是你选中的人。”</p>
王小虎顿了顿，“是这样的老师，他们三个都没有上过台，所以可能没有什么太大的顾虑。”</p>
嗷——原来还是这样啊，三个小演奏员都是之前没有被选中的。</p>
“但我一开始不是为了冒险上台才选了他们三个。”</p>
王小虎忙解释道：“我是指挥，我选了他们，所以我肯定想让他们能在舞台上收获掌声，但他们三个确实都没有被人选，三角铁没人选过，前面几个人选的长笛也都是一部二部，我选的是三部的长笛。”</p>
张淼：“没问题的小虎，最后你们在舞台上呈现得非常完美。”</p>
王小虎：“谢谢张老师。”</p>
一顿，“当时他们都无所谓了，于是我就给大号说，让他只看我的右手就行了。”</p>
众人再次点了点头。</p>
“我自己也没有想到，最后还真合上了，我的右手始终比左手快那么一点。”</p>
“所以我刚才特别想试试大号，我就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那个发音慢究竟是怎么样一种感觉，现在我知道了，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觉得我能用同速的双手把三种乐器融合到一起。”</p>
“谢谢冯伯伯，谢谢云舒姐姐，雨菲姐姐，谢谢小葛哥哥，今天和你们学到了特别多的知识，谢谢！”</p>
随着王小虎话音落下，饭桌上的气氛陡然升华了。</p>
只见王小虎端着可乐站了起来，“谢谢各位老师！”</p>
众人见状也端起了杯子，海涛认真道：“加油小虎，我相信你未来一定能成为一名指挥家。”</p>
海涛的话是发自内心的，不只是海涛，现场的每一个人都有这种感觉，听完王小虎的种种，这孩子可能真就是冯老所说，天生当指挥的料。</p>
面对老师们的一句句暖心祝愿，小虎哥感动得都不知道再说点什么。</p>
“我会努力！”</p>
思来想去还是这句，我会努力，王小虎说得依旧如同一年前那样掷地有声。</p>
李安：“好，继续努力，我们一起努力，干杯！”</p>
众人：“干杯！”</p>
为王小虎干杯，也为书人青少年交响乐团干杯。</p>
尽管此刻老师们还未聚齐，但是李安有预感。</p>
他所寻找的那一成胜算，已经距离他不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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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哎师哥，给我们看看小虎的那段指挥片段吧，我特想听听！”</p>
葛兴言早就忍不住了。</p>
就这么的，众人听着动感十足的欢快旋律，看着舞台中央穿着黑色燕尾服的少年挥动着略微有些不协调的双手，仿佛就置身现场。</p>
没人在意王小虎的双手挥得够不够好看，音乐已经说明了一切。</p>
再看这段视频，李安也明白了为什么王小虎的双手会有些不协调。</p>
他在桌子下面悄悄试了试，一只手快一只手慢，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p>
行，小伙子，继续加油吧，舞台快搭建起来了，说不定到时候还真得靠你帮我分担一点呢。</p>
李安随着众人笑了起来。</p>
“它这个是有出处的，为了更进一步的寻求新的音色，到了浪漫主义时期，作曲家们开始研究三角铁的具体表现力。”</p>
接着三角铁，饭局继续。</p>
老冯实打实的配得上老艺术家的称号：“它那个音色，冷冰冰的颤音，能中和乐队高强度的情绪表达，让感情更加丰满。”</p>
一众年轻的老师也听得格外认真。</p>
李安单敬了葛兴言一杯，小葛确实给他帮了个天大的忙。</p>
饭后徐丽也少见的私人情绪外露，霸气地冲到前台，一副今天谁和她抢着买单重复就和谁急眼的架势。</p>
没毛病，徐丽今天是太开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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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大提师弟中提师妹如约而至，王文阳几人也随后赶到。</p>
画饼的继续画饼，“检验”老师的继续检验，五号琴房外一片忙碌。</p>
五号琴房里，已经下了课的小车正在听陈璇讲中午吃饭的事情。</p>
其实小车已经听了一遍了，只是王小虎没有告诉她那三个同学都是没有上过台的。</p>
陈璇讲完，小车跟着开心的笑了好几声。</p>
片刻。</p>
“师娘，这次又要走好久。”</p>
小车想听师娘说话，想和师娘多待一会，师娘后天中午就要走了，小车很不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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