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贵妃坐在朱祁镇右手边,却低着头,不见动静。
朱祁镇也没理会,喝了一口粥,吧唧吧唧嘴,却听到耳边传来一阵抽泣声。
转头一看,原来是周氏正在轻声哭泣。
“爱妃,你怎么了?”
周贵妃用衣襟摸了摸眼泪,慌忙道:“妾身没有事,只是多日未见皇上,心中甚是欣喜。”
朱祁镇心中暗暗好笑,欣喜的都哭了?
这女人还跟我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呵,心机太重了。
“让爱妃担忧了!”朱祁镇把粥喝完,笑了笑说道,“既然没什么事,朕还要去御书房,爱妃请自便吧!”
周贵妃一听就急了,赶忙说道:“妾身……请皇上做主!”
朱祁镇收起脸上的笑容,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周贵妃犹豫了一下,说道:“妾身的父亲在京城中经营了一家布庄,可是,昨天晚上被人盗了……”
朱祁镇一愣,店铺失窃,这算什么事?
“店铺失窃,去顺天府报案啊!”
周贵妃轻声道:“贼人不仅盗走财物,还杀害了掌柜的和几名伙计,妾身私以为,能不能让锦衣卫帮忙查一查……”
朱祁镇有些莫名其妙,装模作样地演了半天,原来只是想早点把损失的钱财追回来。
转念一想,怎么说也是自己的老丈人,而且涉及命案,算了,就让锦衣卫帮着查一查吧!
“怀恩!”
转恩赶忙上前:“奴婢在!”
“宣袁彬到御书房!”
“奴婢遵旨!”
周贵妃见状,赶忙躬身谢恩。
一旁的钱皇后柳眉微颦,暗暗摇了摇头,却没有说什么。
朱祁镇吃完饭,来到御书房,继续琢磨如何进行改革,怀恩前来通报,袁彬求见。
“宣!”
“微臣袁彬,叩见皇上!”
朱祁镇抬起头,说道:“昨晚庆云伯的一家布庄失窃,你派几个人过去看看。”
庆云伯就是周贵妃的父亲周能,父凭女贵,正统十一年受封伯爵。
袁彬听完,却面露疑色,迟迟未动。
朱祁镇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便问道:“有什么问题?”
“皇上……”
袁彬想了想,说道:“昨天在鼎香楼,臣跟踪那两名奸商……”
“有何发现?”
“其中一人叫王旭,是一名晋商,在京师经营着一家名为范记的货栈,是专门收货走货的。另一个叫方继东,乃是云来布庄的掌柜,而这个云来布庄,背后的东家就是庆云伯!”
朱祁镇似乎意识到什么,问道:“昨晚失窃的就是云来布庄?”
“回皇上,不止是云来布庄,范记货站也出事了!”
“哦?”朱祁镇顿时感觉到事情不一般,问道,“现场什么情况,你们去过了吗?”
“臣已经亲自去勘验过,掌柜方继东和两名伙计被人扭断脖子,手法干净利落,看样子是高手所为。范记货站亦是如此,手法一模一样!”
“杀人越货,还是高手……”朱祁镇想了想,又问道,“顺天府那边怎么说?”
“顺天府已经接手此案,不过,庆云伯似乎很着急,一大早就派人到北镇抚司寻求帮助,微臣感觉此事有些蹊跷,便亲自去了一趟现场。”
“还有什么发现吗?”
“暂时没有了!”
朱祁镇心中暗暗琢磨,刚刚盯上两条大鱼,就被人截了胡,究竟是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在京城里杀人越货?
再说了,财物都被你抢走了,朕还怎么抄家?
越想越不对劲,不行,这分明是在断朕的财路!
“樊忠!”
樊忠听到传唤,赶忙入内,行礼道:“皇上,今天有什么安排?”
“去找两身锦衣卫的官服来!”
樊忠有些莫名其妙,问道:“皇上要锦衣卫的官服做什么?”
“出宫,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