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诸位王爷便成群结伴来到奉天殿。
朱祁镇看着十位王爷,问道“诸位都考虑好了?”
众人昨天晚上已经统一了口径,自然不会轻易发表意见,纷纷把目光看向宁王。
谁料,宁王却如同老僧入定一般,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
襄王暗暗叹了口气,上前说道“臣等有些地方还不清楚,今日前来,是想和皇上当面请教一二。”
朱祁镇微笑着说道“诸位都不是外人,有什么不清楚的,直言便是。”
现如今,藩王们最大的顾忌就是一点,所谓的给兵给两给大炮,究竟是不是真心?
这个问题的答桉很重要,直接关乎到众人的生死。
因为诸位藩王有名无权,平日里也不敢觊觎,现在有了机会,谁不想要?
哪怕只有一州一县之地,做个土皇帝,总比好过被人当做猪给养起来。
可是,如果这是一次试探,那么,表露出心意的,肯定没有好下场。
襄王心中盘算,如果明着问,皇上肯定不会说,须得想想办法,不如,先卖个惨吧……
想到这里,他突然哽咽道“皇上,臣在襄阳听说过一些流言蜚语,似乎朝廷有意削藩,要召宗室入京,圈禁起来。臣听到这些消息,诚惶诚恐,心中不安。诸宗室与皇上血脉相连,都是太祖高皇帝之后,并无过错,何以朝廷对臣等戒惧至此?宗室乃皇亲,散落各地,为我大明卫戍诸州府,何以竟受此险恶猜测?臣就藩已有二十载,襄阳虽是偏僻,不足道哉,可是……”
襄王一边说着,已是哭的稀里哗啦。
“可臣却是将襄阳当做了自己的故乡,现如今臣年纪大了,已受不得颠簸流配之苦,若离襄阳,甚是不舍啊!”
“今日皇上召见,莫非是疑心宗室?不知是何人,竟在皇上面前,挑拨离间,臣自就藩以来,历来谨慎,恪守宗法,皇上何故加疑……”
朱祁镇看到襄王滔滔大哭,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得扭曲。
我是想让你们出去打拼一下,好像没说别的吧?
何况我还给你们钱粮兵马,武器装备,这样的实力,碾压周围的邻国,还有什么拜占庭帝国、奥斯曼帝国、欧罗巴诸国也不在话下。
就算打不过,回来就行了啊,哭个毛啊?
众位藩王看到襄王哭成泪人,便纷纷低头擦拭眼泪,这架势,好像朝廷真的准备削藩,将他们囚禁起来一般。
朱祁镇无奈地摆了摆手,说道“这些留言都是从哪里听来的?朝廷什么时候要削藩了?”
襄王神色一震,问道“皇上召臣等来京师,不是,不是……”
朱祁镇有些哭笑不得,便正色道“朕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太祖高皇帝为了保障宗室,立下祖法,可是,时至今日,诸位藩王开枝散叶,大量的人才却不能入朝为官,也不能参军,为朝廷效力。”
“朕开新政,大明现在缺的就是人才,这么多优秀的王室子弟却要弃之不顾,岂不是天大的浪费?”
“正因如此,朕才想到这个办法!”
朱祁镇吩咐怀恩将舆图拿出来,摊开来,放在御桉上。
“我大明幅员辽阔,自诩天朝上国,却不知天下之大,远超我等想象,朕欲效彷周天子分封天下,谁打下来的土地,就算谁的藩国,到时候,各藩国只需向朝廷纳粮纳税,所有政务全部自理,朝廷概不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