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接你。”让她和秦曼语多待一秒钟他都不放心。
看了眼时间,秋书语见他也快要下班了,便轻轻“嗯”了一声,没有阻拦。
这次见面,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挂断电话,秋书语一抬眸就见秦曼语正看着她,“成蹊打来的吗?”
秋书语没回答,而是直截了当的反问道,“你说你喜欢成蹊,那是只打算默默喜欢呢,还是要不予余力的得到他?”
她至今还记得对方之前“教育”芦淼的那套理论,难以忘却。
“你担心我破坏你们的感情?”
“……”
秋书语心想,我是担心你自己作死。
叶成蹊的脑回路跟别人不一样,他只能感觉到秦曼语在不怀好意的接近他们,却感知不到她这样做背后对他的小粉红。她要是再做点什么,保不齐那位大少爷就要炸庙了。
和秦曼语的关系亲近与否并不在秋书语的考虑范围,她担心的是,叶成蹊如果做的太绝,以后奶奶和秦家的那位老夫人不好再见。
“我知道,你心里一定会很鄙视我这种人,认为我不该喜欢上有妇之夫,但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不一样的,各人有个人的活法,感情本身就是不可控的。”
她喜欢上一个人,她自己觉得对,对方如果也恰巧觉得她对,那别人与此有何相干!
“……你的想法很别致。”其实说白了,就是一直在偷换概念。
“我就当你是在夸奖我。”秦曼语无所谓的笑笑,眸中未有丝毫的羞愧,“我小的时候想法就和很多人不一样,上幼儿园时老师给我们讲龟兔赛跑的故事,所有的小朋友都兴致勃勃的许诺以后要当兔子,只有我一个人选了小乌龟。”
“为什么?”
“因为乌龟能比兔子说出更多有关道路的情况。”就像她一开始说的那样,她只注重过程,不在意结果。
指腹轻轻抚过杯沿,秦曼语又说,“我始终觉得,你和成蹊不太适合在一起,一份过于浓烈的感情,不该给一个不咸不淡、不冷不热、不温不火的人。”
说完,她又歉意的笑笑,“我知道这话你可能不愿意听,但往往一个人最不愿意听的话,恰恰是她最应该听的话。”
话音落下,她凝神看着秋书语,想从她脸上找到一些温淡意外的情绪。
结果……
是失望的。
她始终温温柔柔的样子,唇边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不冷漠、不疏离,却也不会让人觉得过分亲近。
迎视上秦曼语充满探究的目光,秋书语微微淡笑,“秦小姐,你很聪明。”
但聪明人,很容易反被聪明误。
她今天的行为很矛盾……
看似是来向自己摊牌,说了一些模棱两可的话,话里话外否定了自己和叶成蹊的感情,试图让自己明白,她和叶成蹊才是同一类人,他们在同一个世界里,有共同的话题。
可实际上呢,她做的又与她说的背道而驰。
她辞职了,放弃了接近叶成蹊的机会。
所以秋书语觉得,秦曼语真正的目的绝不是在今天、像这样破坏她和叶成蹊的感情。
洞察力,能把人的目光引向事物的本质……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喜欢的,就一定要得到。”从已经凉掉的咖啡杯上收回手,秋书语的声线很动听,“这一点,我和你不太一样,喜欢的未必要得到的,但得到的,我就不会让别人轻易夺走。”
她把那杯一口没动的曼特宁推回到秦曼语面前,继续温柔的笑说,“我们的喜好并不相同,我不是很喜欢喝这种咖啡。”
站起身往外走,经过秦曼语身边的时候,秋书语又幽幽补充了一句,“有一句话我还是很赞同你的,人生的确不长,但这当中有一条最远的路,绵延于梦幻和清醒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