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有我爹呢。这都是男人们的事儿,老妈,咱们跟着掺和啥?只要吃饱睡好,美容养颜,跳跳广场舞、练练瑜伽健健身,落个好身材,嫁个好男人,知足了。”
“那么,你不问问王师是为什么打过来的?”
“为什么?”
“为了孩儿你埃”
“哦,夏王要把我弄进宫去玩玩?那可不行,我可不是那些平民家的女孩儿,好歹我是伯爵的女儿。”
姜氏叹口气:“孩咂,我和你爹呢,生了你们姊妹仨,你是老小,巴望你能嫁个老实可靠的人家,可没想到,母亲一念之差,惹来这等祸患。夏后派人来下聘礼要聘娶你,你父亲不同意,就惹来这等塌天大祸。这次干辛大人来当使者,说夏后是想娶你去当元妃呢,你觉得……”
妹喜腾地站起来:“当元妃啊?为什么不去?我父亲答应了吗?”
“唉唉,你父亲和我当然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只是想问问你……”
“那就答应。儿身父母所生、所养,不能报效父母的恩情,还给国家惹来祸患,以后我还怎么嫁人?不得被人说我是灾星、妖精?当元妃有什么不好,很多女人想当还当不上呢。我同意了。”
姜氏大喜,她本来担心夏桀恶名在外,没有哪个女人愿意跟他,万一女儿不同意,上吊跳井坠楼喝敌敌畏,那可实在是不好办的。现在见她答应得这么痛快,自然一身轻松。
姜氏出来,告诉了葛天生,葛天生急忙跑去回禀了施伯蜀,施伯蜀也大喜。立刻召见干辛,让他回去告诉夏桀,来下聘礼,把女儿嫁走。同时派另一位长老雍和当使者,带着玉璧币帛和牛羊酒食去见夏桀,等于赔罪加犒劳王师。
夏桀先听了干辛的汇报,听说有施氏服了,而且同意贡献美女,心里已经高兴了,就命令雍和进见。
雍和年岁老大,认罪态度端正,又善于辞令,先一番谢罪,又把夏桀从头到尾着实颂扬了一番,夏桀顿时满心地高兴了,接受了有施氏的东西,还重赏了雍和。
自然了,夏桀仍然派赵梁、曲逆为使者,重新下了聘礼,即刻迎娶妹喜。
夏桀猴急地想见见这位大美女,也是自己未来的元妃。
姜氏很不满:“怎么这么急?好歹也得祭神、祭祖、占卜、打卦、算八字、选黄道吉日、下请帖……”
赵梁说:“夫人,君上没那耐性,惹毛了他,再好的黄道吉日也变成黑道凶日了。”
没柰何,施伯蜀、姜氏马上在族中寻找媵人,也就是和妺喜一起出嫁的姊妹和臣仆,找了两个媵,一个叫叔嬉,一个叫季嬉,是一对亲姊妹,是妺喜的同姓姊妹,都比妺喜小点儿。另外就是小臣央、小臣狸等一些陪嫁的媵臣仆妾——不管怎么说,女儿要嫁给夏后,施伯蜀一万个不情愿,也得弄得像个样子,否则自己脸上更不好看。
姜氏带着一帮子女人,把妺喜打扮起来,连叔嬉、季嬉一起扶上花车,一帮媵臣仆妾跟着,吹吹打打,沿途放爆竹——这是真正的爆竹,就是把晒干了的竹子放在火里烧,竹节里面的空气受热膨胀炸裂,噼啪作响,据说可以去凶辟邪。
施伯蜀、姜氏带着众人,哭哭啼啼送出城外,然后打道回府。
众人见伯爵和夫人进了府邸,立刻欢呼起来:“耶——1
在王师的中军大帐里,夏桀见到了妺喜,顿时两眼发直,魂飞天外:我滴妈!真的好漂亮啊!面如桃花,杏眼含春,朱唇轻启,音柔婉转。两个媵妻叔嬉、季嬉也漂亮。
妺喜看看在正席上端坐的夏桀,高大英俊,雄壮威武,相貌堂堂,不由地心中大喜:都说夏桀暴虐凶残,可没想到是个大帅哥啊,啊哈,简直帅呆了,太好啦!
“罪臣之女妺喜,参加君上1妺喜上前参拜。
夏桀顿时身子酥了半边:“美人……哦不,爱妃请起!哈哈,果然名不虚传,名不虚传啊!来呀,传令,免了有施氏的罪,赏给施伯大贝百朋,黄金百锊,外加车辆和牛羊马匹。”
“多谢君上恩赏1妺喜再次行礼。
夏桀立刻说:“整顿床榻,我与爱妃……”
没想到,妺喜很有性格,心想:干啥?想先上项目后审批啊?那是违法的。我可是要当元妃的人,怎么能这么搞?
立刻很严肃地用文言文发表了一番声明:“君王圣恩,垂泽有施,及于臣妾。既不斩刈,得辱君目,以山野腐草,蒙甘霖雨露,幸孰大焉!望处以宜所,使得稍睬微命,长侍君王之侧,虽为承滫受溺之婢,亦幸矣!奈何过施恩宠,骤不循轨?恐令臣妾反不能为生。愿君王命驾,先成夫妇之礼,使臣妾得脱簪执斝,跪侍席下,以周旋君后饮乐,此妾分内之事也。”
大概的意思就是您既然想娶我,就得给我合适的名分,得按照规矩来,明媒正娶,我才会安心地侍奉您,先上项目后审批可不行。
夏桀一听,哇!有性格啊,口才不错,文言文过硬,比那些装x的狗屁不通文言文满分作文还好,不愧是当元妃的料,真的和那些姬妾美女不同。行,我喜欢!立刻答应了。
传令,拔营起寨,急急忙忙回夏邑,去办婚礼;同时根据妺喜的要求,派出使者到有施氏宣布诏令:免除有施氏的徭役和贡赋,算是给有施氏的奖赏。
葛天生高兴地对施伯蜀说:“君上,这下行了,您成了国仗,不用出徭役和贡赋了,这可是女公子给咱们带来的好处啊1
雍和也说:“是啊,日子终于太平了、自由了……”
“自由?”施伯蜀指着夏邑的方向说:“有那里,你们指望自由?自由就是这个样子?”
“啊,君上,那您认为自由是啥样儿?”
“我想有说‘不’的权力,可有吗?一直都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还特么自由呢1
施伯蜀越想越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