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圭叹口气:“唉,怪不得沿途那些小国都纷纷投降请服……”
“我温邑绝不投降1温伯卞咆哮道:“我们堂堂昆吾伯的后人,怎么能给放牛奴的后人当臣子!绝不1
——商人的先王王亥曾经是有易的牧竖,也就是牧奴,所以温伯卞说商汤是放牛奴的后人,打心眼里看不起商人,认为他们很贱,虽然商国是侯爵。
“可不嘛,是不能投降,”右相苏圭说:“我们有苏氏从来都是打别人,从来到这里灭了两个小国,和十几个氏族部落,对了前年和去年我们还灭了西边的七族呢,都是君上英明,加上司马大人和公子亟伯的英勇……”
“不全是我们,”启敖说:“还有女肖公子的功劳。要不是她杀了三个族的族长还有五个凶猛的勇士,我们怎么能那么顺利地灭掉那七个氏族。”
“女肖?我那大侄女?”温伯卞眼睛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想起她来!只要她能干掉商侯汤,商师就得不战自退1
“父亲英明,女肖妹妹干掉商汤应该不是问题,毕竟是昭灵夫人的得意弟子,”还鼻青脸肿的亟伯说:“她去刺杀那八个人,从来没失手,很多都是勇悍的武士,都被她一刀结果了,商侯成汤在她手里不过是只绵羊。”
“嗯嗯,好,”温伯卞好像又有点头疼:“这丫头片子脾气古怪,前年回来就守在她父母的灵堂里,门都不出,不太好说话。要不是因为当年十一族联合攻伐温国,害死了她父亲,她都未必肯出手帮我们。”
“君上,不管怎么样?您去找她问问呗。毕竟您是温伯,而且是她叔叔呢。”司寇宗说。
“那有什么用,”温伯卞无奈地说:“我见她长得漂亮,想把她献给夏后桀,说不定会受宠呢。可谁知道她一口回绝,说我要再有这个念头,她就离开温邑去浪荡江湖。还莫名其妙地问我:夏桀是个瘸子吗?你们说她有多古怪?有多可笑?夏后怎么会是个瘸子!她竟然想嫁给个废人1
“唉唉,君上,先别计较这些陈谷子烂芝麻了,温邑现在危在旦夕,您得……”
“好了好了,我这就去找她说说。但愿那死丫头能答应。”
清晨,商汤从寑帐里出来,往远处看看,晴空万里,阳光明媚,虽然是冬天,可感觉暖融融的。
他到了军帐里,安排有虔注意观察温邑的动静,自己和仲虺去温邑西边那座小山看看。
商汤、仲虺乘着战车,两名虎贲义伯、仲伯带着一百士兵护卫,出了营盘,往西面的小山跑。
本来以为那座小山很近,可没想到,看山跑死马,士兵都没战车,靠跑步,跑跑停停,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士兵们都累得张口气喘,动弹不得。
商汤下了战车,让义伯和士兵在山下警卫,自己和仲虺带着仲伯和六名近身护卫上山。
商汤腿脚不方便,一歪一歪的,义伯给他砍了根树枝当拐杖拄着,倒也不影响速度,爬了一顿饭的功夫,九个人才气喘吁吁地到了山顶。
放眼一望,四周的情色尽收眼底,远处的温邑城内也看得比较清楚。
“君上,臣下问过土人,这座山叫小成山,这里就能看清楚了,”仲虺往温邑方向一指:“您看,那种圆顶的大屋一定就是粮仓,您看,那里、那里、那里,还有那里……,没错,就是七个,的确离城门比较远,但是强弓还是能射到的。”
“嗯,对,左相,把位置画下来。”商汤手搭凉棚看着:“只要搞掉了他们的粮仓,他们就得不战而败。”
仲虺坐在一块石头上,从怀里掏出张兽皮,拿出毛笔和墨盒,一边看着温邑,一边快速画图。
正看着,突然从旁边传来一阵清扬婉转的歌声:“高山云兮出岫,深林鹿兮呦呦。望公子兮不见,心怅惘兮怀忧……”
众人大惊,急忙转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不远处的悬崖上,站着一名红衣女子,正在对着远处浅吟低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