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师这次损失了接近三千人,但是效果也没想象得那么差,因为昆吾之师那里几乎也损失了相同的数量,伤亡两千余众,单从伤亡人数上说,商师实际上占了大便宜,说明这种混战的战术比较有效。
商师被最后牟卢那一次狂攻打闭气了,虞生衡和十几名战将被杀,方相勾殊被打得吐血,枭被的双锤也被打碎了——昆吾牟卢的勇猛凶悍,断非常人可比,而且他还刀枪不入,简直就是天神下凡!
虽然失败了,但商汤这次并没对群臣发火,而是深切自责:是自己先临阵脱逃了,造成了全军溃退。
他下令,把方惟拉出去斩首示众!
仲虺、有虔等人苦劝:杀不得!当时方惟这么做一点错误都没有,牟卢都快冲到跟前了,无人能挡,如果不走,君上性命危矣!方惟无罪,还是有功啊!
商汤怒火难消,下令免去方惟死罪,拉出去打二十棍子,以儆效尤。
他明显感觉到,自己面前的这块骨头比想象的难啃。自己从开始举兵征伐诸侯以来,从来没遇到这么难打的对手,自己将近两万人的联军,连人家五千都打不过,被人杀得败退回来,自己还临阵脱逃,说出去都丢死人了!
商汤下令厚葬虞生衡等阵亡的将士,又亲自去抚慰受伤的勾殊等人。
勾殊伤得不轻,吐了不少血,喝了巫医给的药,睡着了。
枭被看到商汤一脸的担忧,急忙说:“君上勿忧,巫医说了,不是致命伤。当时牟卢用锤打勾殊,勾殊用耙柄挡了一下,锤把柄打断才打在他身上,力量消减了很多。如果是直接打上,那可真不好说了。”
商汤点点头,看看枭被,问:“右方相可曾受伤?”
“臣下还好,谢君上关心。”枭被伸开毛烘烘的大手给商汤看:“臣下和勾殊本来是以力量取胜的,但是牟卢的力量不逊于我二人,您看,臣下双手的虎口都被震裂了,双锤一个粉碎,一个破裂……”
商汤皱着眉,舒口气:“好歹你还无大碍。去找后营的司兵小臣,让他们再给你造两柄锤,别用石头的了,也用金铸,至少打不碎。”
枭被大喜:“多谢君上1——青铜那么金贵,商汤能拨出一百多斤来给自己造兵器,枭被如何不喜。
载师木和牧人云也都参加了死士的近身肉搏,而且都受了伤。
商汤来看望慰问二人,大大地嘉奖了一番,对载师木说:“载师大人以后别参加死士了,无论如何你是夫人的二哥,有个好歹,予一人没法向夫人交代。”
载师木拍着胸脯说:“君上放心吧,俺们都是轻伤,无大碍。必当奋力杀敌,以报君上的知遇之恩。”
商汤点点头,又鼓励了一番。
回到大帐,商汤和群臣众将商量对策。
有虔说:“不好办,现在我们用混战的方式倒是沾了便宜,可是牟卢就实在没有办法对付,这厮身高力大,怀有异术,刀砍斧剁、矛刺箭射都坚不可入,根本就杀不死。而且他还力大无穷,双锤使得也娴熟,‘金牟卢’的名头真个当之无愧1
彭祖说:“这种本事叫作‘金经之法’,五行属金,故避金而克木,金器伤不了它,木器会被他摧折。但是却畏火、伤水、忌土。”
“我说司徒大人,您老别说得玄乎乎的,俺们听不懂,”登恒说:“您就说说他怕什么吧。”
“说明白一点,就是怕火烧、水淹和土埋。”
商汤说:“这里是平原,没有水;要土埋,怎么埋?也不好弄。唯一的办法是用火烧。”
“对啊,”湟里且说:“多准备些火罐,冲上去往他身上摔,烧死个混蛋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