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商汤又开始恐惧了,各国不断来报告,他们运送粮食和辎重的车队被昆吾师袭击。昆吾师好像知道他们运送的时间和路线,总是在半路设伏,车队经过他们就冲出来杀人、抢车,抢不走的就放火,各国伤亡、损失惨重,有的国家的军队已经没粮草了,恳求商师拨出一部分粮草来救急。
后来,商国运送粮食的车队也被六百多昆吾士兵袭击,领兵的蒿涂和勺陵奋力死战,后来又赶上来接应的商师,打跑了昆吾军,但是仍有一多半辆车被纵火烧毁,护送的两千多旅众被杀死四百多人,简直惨不忍睹。
“怎么回事?”商汤咆哮道:“昆吾人怎么这么了解我们的运送时间和路线?”
“一定有内奸,君上。”仲虺说:“路线和时间都是我们提前设定的,为了便于接应,一些将领都知道,如果让昆吾人也知道了,那只能出现现在这种情况。”
“怎么可能?”商汤说:“我们这里,谁会是内奸?”
有虔说:“这个不好说,君上。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知道时间和路线的人,都是中大夫以上级别的将领,连下大夫的虎贲和旅贲们都不知道啊,派他们去接应也都是临时命令。”
商汤对彭祖说:“司徒大人,您去给我好好查查,是谁把咱们运粮的事儿泄露给昆吾人的1
彭祖说:“臣下遵命,这就去查。”
也就在这个时候,司寇臣扈派的使者跑来了,把伊尹的信和自己的信交给商汤。
商汤看了信,大惊失色:“载师木和牧人云?他们和夏邑有联系?这、这怎么可能?”
“君上,这事儿您可得慎重,”仲虺说:“他们是纴巟夫人的娘家人,按理说也不该……嗯?”仲虺想起来什么:“以前去夏邑的时候,他们二人常跑出去私下里会朋友。难不成,就是伊尹大人说的二王子祉秀那些人?”
“那可坏了,内奸误国,最难防范,”湟里且说:“如果真是这样,我们的事儿夏邑还有不知道的?”
“不能吧。”莱朱说:“就是他们和夏邑有联系,也就是给夏邑报告点儿情况,怎么会给昆吾送信对付我们?何况他们也在商师,而且作战勇猛,立了功的。”
商汤脑子都凌乱了,捏着几块木牍团团转。
到了中午,司徒彭祖回来了,向商汤禀报:“君上,臣调查了一圈,问过了所有负责守营垒的虎贲、旅贲、戎右、齐右,营中防备森严,没有闲杂人等随意出入,不可能有人专门出去给昆吾人送信。”
商汤看看仲虺等人,想了一下,对有虔说:“司马大人去给载师木和牧人云传予一人的命令:就说咎单和臣扈来信,景亳人手不够用,让他们回景亳去,帮助咎单和臣扈调集粮草和援兵,没有命令,不许回来。”
“臣下遵命。”有虔答应着。
载师木和牧人云接到有虔的命令,都吓了一大跳,脸色都变了。
等传令的人走了,载师木惊恐万状地对牧人云说:“咱、咱们的事儿,是不是被君上知道了?”
“碍…也许。”牧人云抹抹额头:“不过,好像他也没弄清楚啊,否则,还让咱们回景亳?不早就地正法了?”
“唉,伯云,也许我们上了二王子的当了。”载师木叹着气说:“他一直在利用我们埃”
其实,载师木、牧人云本来也没想给夏邑当间谍什么的,只是想通过二王子祉秀这个渠道,到夏邑去谋个好差事、弄个大官当当,所以经常给祉秀送礼。
祉秀就经常派人来给他们回赠点儿东西,然后问问亳邑的一些军政方面的情况,二人为了讨好祉秀,就把他问的事情写了让使者带回去,知无不言,结果就这么泄露了商国的许多机密。
后来两人觉察到了,就想拒绝再给祉秀提供情报,祉秀就派人来威胁:如果不干,就向商汤举报你们是间谍,你们会被诛灭九族!
二人吓得又转了轴子——这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回头都没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