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科?丽肖?”元琴不认识肖己,她是元科的,也就是昭灵夫人最早的一批弟子,元科的弟子毕业的时候,丽科弟子还没入校,所以没见过。
刚才肖己拉开了叔畴并格开了自己的第二刀,足以说明她的确是自己的师妹,否则不会有这么快的身手。
“早就知道师姐一定会来,可没想到您来得这么晚……”丽肖继续行礼。
“丽肖师妹,既然知道我是你师姐,也看在你和昆吾同祖同姓的份上,把我丈夫的收魂人偶交出来1琴祁对着肖己喊。
“师姐,您知道我做不到的。”肖己苦笑了一下,摇摇头:“小妹只是想说,听闻您嫁给昆吾牟卢快二十年了,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不是挨打就是受骂,连您的一只耳朵都打聋了,您作为嵩山女学的弟子,怎么能忍受这个侮辱,我劝您……”
“你闭嘴!师父教的《女训》、《女诫》你都忘了?”琴祁喝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嫁了牟卢,他就是我丈夫,无论他怎么对我,都是我丈夫,我就得侍奉他、保护他,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会改变1
“师姐,您说得对。您是为了您的丈夫,小妹是为了我的丈夫。所以,小妹不能让您进土室。”
“那就别怪我不顾师门的情分1
“师姐,醒醒吧!牟卢不是好人。师父也教导过,女人要维护男人,可也不能没有原则,失去尊严……”
“少废话!我再说一遍,看在你是我师妹的份上,我不杀你,你立刻把人偶给我,否则就一决生死1琴祁紧紧攥着短刀,美目里杀气四射。
“住手!别动手1黎侯铭分开围拢的士兵冲出来:“琴妹,本侯知道对不起你,想当年都是昆吾牟卢的逼迫,愚兄才不得不把你嫁给他。你才貌双全,坚贞守德,愚兄真不想那么做啊!可昆吾人纵横西夏,无人能敌,凌虐诸侯,暴虐无道,黎国也被他攻伐多次,惨遭荼毒,实在是没有办法啊!妹妹,别再在牟卢那里受罪了,回来吧,你还年轻,愚兄一定给你另找个好人家……”
“堂兄,我知道你的苦衷,我不怪你!可你明明知道我在昆吾受罪是为了黎国,你为什么还要跟着商汤反叛夏后,来攻伐昆吾?无论怎样,牟卢是我丈夫,我死了也不会抛开他1
“琴妹,愚兄求你了,别再执迷不悟1黎侯铭几乎要哭了:“愚兄为什么要反叛,你不知道吗?你看看,你看看四周吧,多少诸侯跟着反了,夏桀暴虐无道,昆吾跟着他荼毒诸侯百姓,大家都受不了,都跟着起来反叛埃你要是继续维护牟卢,岂不也落个骂名。”
琴祁看看四周,就见无数的士兵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上来,戈戟矛殳、刀剑斧钺密如丛林,无数的弓箭手也拉开了弓。
这时候,土室的门开了,披头散发、穿着巫袍、打着赤脚的商汤从里面走出来,走到肖己身旁,一看前面的这个女人,看上去还不到三十岁,容貌十分美丽,不输肖己,右手里握着一把和肖己一样的青铜柳叶短刀,满脸凛凛杀气。
商汤对着琴祁行了一礼:“琴祁夫人,予一人早就听闻您的贤惠之名,甚是钦佩。牟卢助桀为虐,逆天背道,诸侯怨恨,予一人受天命,不得不伐。只要夫人肯回归黎国,或归附我有商,您提什么条件,予一人都回答应,绝不食言1
琴祁紧紧地咬着嘴唇,看看众人,又环视了一下四周围得密不透风的士兵,狠狠地说:“成汤,你们男人的事情我不管,也不想管,我只要我丈夫,要保住他的性命,你快把人偶交给我,否则,我杀了你1
肖己一闪拦到商汤前面,横刀挡祝
商汤叹口气,说:“琴祁夫人,您根本不了解式术,予一人只想告诉您,您来晚了!现在已经是第九日,您就是把人偶拿回去,还了牟卢的魂魄,他也变成了一个耳聋、眼瞎、鼻灭、口哑的废人……”
“啊1琴祁惊叫了一声,盯着商汤,咬咬牙:“他就是废人,我也不会放弃他!既然人偶解不了式术,那只能杀了你!成汤,拿命来1
琴祁说着,身子一晃冲上来;就在这一瞬,肖己也一步冲出去,两道寒光闪过,耳轮中只听得“嗤”地一声如裂帛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