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云裳远远望着禁卫军与齐溪近乎消失的背影,她轻声低笑:“还是君墨染谨慎,否则朕要被蒙在鼓里至死。”
她与君墨染坦诚相待,君墨染未瞒着陆云裳,他是魂魄占了陆玖璃身子一事。
二人向来互帮互助,而方才,君墨染派人告知她,齐家有遇齐家之人血液即可融化的特制信封,加之昨日齐韶华的出现。
不难猜出,齐溪是想逃跑了,至于......今日便开始在皇宫中转悠,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想摸清地形后串通齐韶华,里应外合逃跑!
这是不可能的!但凡是陆云裳看上的东西,没等她腻,便没有一个能安然离开她的。
昏暗的地牢中,齐溪脸颊上,身子上均染了血痕,衣裳尽破,唯独一双眸子清醒到极致。
他望着眼前笑得妖媚的陆云裳,唇角竟也勾起了一抹讥笑的弧度。
“陆云裳,你活该一个人!祁川死了,是他活该,给你这种丧心病狂的人卖命,他活该死!沈明月是在替天行道!”齐溪声声撕心裂肺,口无遮拦。
他堂堂一个朗月清风,温柔却又清冷,受尽世人吹捧的七尺男儿,屈居在陆云裳的后宫中,又被扣上恶心至极的男后名称。
这么多日,他过够了!甚至过得厌烦!这顿打,仅仅是引爆齐溪导火索的一簇火苗。
陆云裳手下鞭子不停,丝毫不见怜惜,重重的朝齐溪打了过去。
“闭上你的嘴!祁川爱我!他不活该!我也不活该!该死的是沈明月,活该的是你!”
女子边抽边说着,一腔怒火怨气融化为鞭子,狠狠的抽在齐溪身上,顿时齐溪皮开肉绽。
齐溪眸中幽怨满满,声音沙哑虚弱却慷锵有力:“你是畜生,爱上畜生的人,亦是畜生。”
陆云裳抽累了,又听此,顿时如炸毛的猫搬,随手抽了刑具内的烙铁。
烧的通红的烙铁在女子手上,格外令人胆战心惊,她似乎没听清般:“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齐溪啐了一口唾液:“疯婆子,我说,你是畜生,爱上畜生的人,亦是畜生,你和祁川,都是十恶不赦的畜生!”
陆云裳手中的烙铁似乎不受控制般,朝齐溪的唇上烫去,她满心满眼,全是让齐溪这个口无遮拦,胡言乱语的狗闭嘴!
可烙铁止在半空中,仅仅离齐溪一点点距离,陆云裳理智回笼,望着齐溪那张与祁川相似的面孔,长长地舒了口气。
“不行,不能让你毁容。”她一遍遍告诫自己。
这天下,找出一个相像之人,太不容易了。
可满腔怒意无处发泄,陆云裳又不是委屈自己的主,她将烙铁狠狠印在齐溪身上,使得齐溪发出阵阵闷哼,才得以满足。
“好了。”陆云裳笑起来,闻着空气中人肉烧焦的味道,她嫌弃的捂住口鼻。
“给他宣御医,别让死了就行。”陆云裳吩咐着下人,随后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恶心味道的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