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月轻抿了口茶水:“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君墨染倒还好打,陆景城太逆天了,想个法子,将陆景城单独邀出来,给他杀了。”
季逍遥垂首叹息,向来儒雅的人此时面容憔悴,不堪入目,他低声道:“怎么可能单独邀出来,如今战况惨烈,傻子才单独出来。”
多番交战下,他对陆景城亦然有了些许了解,此人多智近妖,武功极强。
穆清沉思一会儿道:“我倒有个办法,只是要委屈明月了。”
未等沈明月开口,秦娉婷便道:“你委屈谁呢,你委屈明月不许动我的明月!”
明月这般好的人,不能受委屈。
沈明月轻笑:“穆清说说你的办法听听。”
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谁都能受委屈。
穆清将桌子上的茶盏轻拿起来,在唇边轻抿。
“陆景城自大又喜爱明月,这种人想对付,不难,先假意示弱,以明月为诱饵,勾鱼儿上钩。”
于是翌日,奔波多日,略有疲倦的陆景城便收到了一封书信,他端坐于营帐之中,打开书信,凝望着上面的白纸黑字。
半晌,陆景城将书信撕了,扔到火烛上,书信立刻灰飞烟灭。
他俊美如斯的面貌被火烛照耀到格外明亮,陆景城勾起一抹嗤笑的弧度。
“终归要服软的,我的太子妃。”
书信是明月写的,上面明明确确道,明月今日便嫁他,在四国交界处成亲,让陆景城别再打了,两国失去的城池便归朱雀了。
陆景城笑意深入眼底,他欢快道:“真有眼光,知道不能找君墨染那个废物求和。”
黑衣锦袍的男子特意换上了带的唯一一件红色长袍,对着铜镜细细收拾着面貌。
这连日的攻打,使他风光不在,陆景城冷声吩咐帐篷外的人:“提桶水进来,我要沐浴,你们再用香料熏熏我这件红色锦袍。”
随军伺候的下人立刻走上来,按照陆景城的吩咐做事,将红色锦袍换了下去,仔细拿着去熏香料。
没一会儿,冷暖适宜的一桶水便被提了上来,陆景城吩咐下人:“守着营帐,别让人进来。”
下人点头哈腰下去了,陆景城褪去衣裳,踏进桶里,小心翼翼,认认真真,一个地方都不放过的清洗着自己,他唇角笑意满满。
没过一会儿,陆景城便穿戴好衣裳,整理好面貌,挂起让人如沐春风般的笑意迅速朝四国交界处而行。
他没有怀疑什么,因为明月说要嫁他,说要让四国皆见证,而他陆景城迫不及待,甘之若饴。
待到陆景城到达四国交界处时,沈明月早已恭候多时,女子端坐在那里,一袭凤冠霞帔,让人不禁愣神。
陆景城唇角勾起笑意,再次确认:“真愿意嫁我”
“不然呢。”沈明月没好气道。
心下暗暗腹诽,不是嫁你,是送你去见阎王。
陆景城笑意笼罩了全身,他长身玉立,面容俊美,令人倾慕。
沈明月却一心想杀他,陆景城慢慢走上来,一步一步,小心翼翼,慎重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