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沈明月张口,湿润微苦的泪水落入口中。
兰清河抿唇:“是朱雀狗皇帝,是他!暗卫们说,朱雀狗皇帝交代的事办完了,终于可以歇息了。”
沈府造了何孽,竟惹上朱雀狗皇帝这个畜生的算计谋杀。
“暗卫们声音交错不清,应该......”兰清河边哭边细细想着,“应该,还有沈府人活着!暗卫们说,还有的沈府人没找到。”
沈明月眼前一片昏暗,她暗暗咒骂着君墨染,轻声问:“还说了什么”
兰清河眼眸中泪水四溢:“还说,朱雀狗皇帝真狠心变态,要带着沈府一同给谁陪葬来着呢说怕那人地狱孤寂。”
沈明月喉咙沙哑,朱唇煞白,谁地狱孤寂!君墨染真是疯了,认为她昨夜要死,便与外界联系,灭沈府同样下地狱。
真是疯了!她怎么偏生招惹了个如此变态的疯子啊!
兰清河低声咒骂着:“谁地狱孤寂,需沈府众人皆去作陪那人脸可真是够大的,朱雀狗皇帝惦念那人,缘何不自觉下去作陪”
真是恶心龌龊,因一人,要灭沈府阖府,那人既然遭了朱雀狗皇帝这种畜生的惦念,想来亦然不是好东西。
沈明月苦笑连连,自责道:“那人,若是我,清河,你当如何”
怀中的兰清河显然受了惊,一时动都不动了,楚楚可怜若小鹿的杏眸抬起,凝望着沈明月。
“是你”
沈明月听到她这般说,缓缓点头,心下一片苦涩,怪自己啊,如今万般,皆怪自己。
“你为什么招惹了畜生啊,你为什么。”
兰清河连连说着,贝齿微张,咬在了沈明月的肩颈上,力气极大,直到流血,血腥味满布在唇边,她亦然不曾松口。
她的夫君儿女,皆因眼前女子招惹了个畜生而生死不明,她怎能不怨,怎能不怒
沈明月唇角勾起一抹极其苦涩的笑意:“清河,对不起。”
兰清河咬的极重的贝齿,突然咬不下去了,她松口,杏眸睁大,里面是决了堤般流动的泪水。
“罢了,明月,你不用道歉,是我怒极乱怨了。”
善解人意的兰清河,无法对多年的姐妹言埋怨,说到底,不怪明月。
沈明月凤眸中闪烁着悲痛:“清河,朱雀狗皇帝死了,昨夜我杀的,算不算为沈府报仇了”
她苦笑连连,似安慰般道,事实是,就算报仇了又如何沈府众人,现在下落不明,生死难言。
“清河莫难受,待我手掌宣武大权时,便去寻亲人们。”沈明月嗓音沙哑,“一日,最多一日,我掌宣武大权。”
她要去管宣武啊,掌握了宣武朝政,再寻人会轻松快捷很多。
更何况,季逍遥将整个宣武的荣辱富贵,交付于她,她昨日之前,被活不过二十五岁的言语所束缚,便想放开了享受生活。
现下既然活过来了,那便要认认真真地对待宣武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