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兰州,夏祈音就知道楚留香中途离开去做什么了。
路上,楚留香发现有多股势力跟踪盯梢,便脱离了大部队,以便于离开敌人监视。甩开监视,化明为暗,楚留香在暗中帮他们解决了不少麻烦。在确定他们与无情等人汇合了之后,楚留香又马不停蹄赶到兰州见姬冰雁。
正如夏祈音所言,姬冰雁这个人爱财还有点小自私,可只要对方是楚留香,不管是万贯家财还是自己的性命,他都能够毫不犹豫地交托出去。楚留香见到姬冰雁后,只是被姬冰雁小小的刁难了一下,就得到了姬冰雁的相助。
做为兰州的地头蛇,又走通了西域商路的西北豪商,姬冰雁对兰州和西北的局势非常了解。宋夏关系这一紧张,姬冰雁也在注意双方动态。楚留香问姬冰雁要消息,姬冰雁当场就能说个七七八八不提,还有安插的人手可以相助他们。
西夏人的部署和底细可以摸清楚,可以做此事的高手业已赶到。可在多方势力插手的局面中,要在不开战的前提下将林通判的尸体取回,还要给西夏人一个教训,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无情等人每日都凑在一起侦查敌情,部署行动计划。夏祈音因内伤未愈,被禁止直接参与行动,可夏祈音哪里是乖乖听话的人。
当陆小凤和楚留香被夏祈音私下约出来后,两人听到她的要求都是一头雾水。
楚留香“你让我去一品堂剃光赫连铁树的头发,然后将你的信放在他枕边?”
陆小凤“你要我帮忙送东西到西夏皇宫?”
“西夏一品堂号称非一品高手不得入,实际上都是二三流的江湖人,以楚留香你的本事做这件事并不难。”
楚留香点点头“我只是不明白这么做的用意。”
“兰州之事从西夏一品堂刺杀林通判而起,若按个人感情,我自是恨不得杀了赫连铁树和动手的人为诗音出气。但此事涉及宋夏大事,如今已不是从一品堂就能终了。想要夺回林通判的遗体,一品堂已经不是最大障碍。可若对一品堂不管不顾,谁也不能保证赫连铁树日后会不会做出类似的下作之事。”
楚留香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以我们如今的人手,刺杀赫连铁树报复不难。可此例一开,将是一场灾难,最好的办法就是震慑一品堂,让他们不敢故技重施。”
一品堂刺杀了大宋的通判,大宋再刺杀西夏的将军,那么紧随而来就是一场场刺杀。只有千日防贼没有千日防贼,大宋各州道有那么多文臣武将,一品堂的高手若随机选择对象下手,他们很难护卫周全,至于大宋的武林人士也无法用刺杀这种方式杀光西夏上下。
夏祈音恼一品堂手段下作,却也清楚这件事不能义气用事,相较于报仇,更重要的是杜绝类似的事情。
请楚留香去剃赫连铁树的头发,就是警告赫连铁树,我们要杀你不比你杀我们一个文官难。且对于赫连铁树这样一个将军来说,睡梦中被人剃发,岂非比杀了他更具有羞辱性。
至于那封信,却是夏祈音告知了赫连铁树一品堂有异心之人,意图挑西夏与辽宋两线作战,从中谋利。
西夏与宋辽开战是为了利益,为了土地,他们心中清楚,以西夏现在的国情若与宋辽两线作战,将是灭顶之灾。夏祈音并没有直接点名慕容博,而是将一些似是而非的线索交给了赫连铁树。
这些线索真真假假,赫连铁树只要去核查,就能和告密信的内容对上。一旦赫连铁树确认一品堂有叛徒,又不知道确切哪个人,他就会越来越多疑,而多疑往往是许多上位者自毁长城的初因。
“至于陆小凤,这个小盒子请你送去给西夏皇妃李秋水。相较于一品堂,最可怕的是李秋水,她才是西夏武功最高之人,至少是半步宗师。”
“送什么东西?”陆小凤好奇道。
“一件可以让李秋水无暇插手兰州之事的东西,兰州的局势已经太乱,决不能存在更多的变数。”夏祈音负手道,“所以我给李秋水送了治脸的法子。”
“治脸?”
“这位西夏皇妃以前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因与同门师姐争风吃醋,她害师姐长不高,她师姐报复她划花了她的脸,因此为李元昊所冷落。”夏祈音道,“我给她的就是一个恢复面容的希望。”
“一个女人脸毁了,若有希望治好,那肯定什么闲事都没心思去管了。”陆小凤道,“只以上位者的多疑,她大可让下面的人先试验方子,不用急着自己去试。”
“我知道,所以我又让人送来一封信去缥缈峰灵鹫宫给她的师姐天山童姥,告诉童姥李秋水找到了恢复容貌的法子。”
这师姐妹因为内斗一个长不高,一个毁容,本是两败俱伤。若有一个找到了治疗之法,另一个如何能够容忍?
可想而知,天山童姥收到消息,定然会上门找麻烦,如此李秋水也就自顾不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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