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延庆登基为帝,要广施恩泽,段正明便得了镇南王之位。这镇南王府不同于一般王位,可掌兵权,其中有没有安抚这位差点取代段延庆的王爷之意,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夏祈音与诸位大师坐而论道,共参佛法,李布衣和段正明陪坐左右。她过目不忘,曾在少林寺研读佛门经书数月,对许多佛门典籍如数家珍,舌战众僧,竟全然不落下风,说的众僧自愧不如。
李布衣在旁却听的分明,夏祈音涉猎极广,释儒道三门皆有所涉,甚至有许多李布衣未曾听说过的学说。
但若只论对佛理研究,夏祈音断不如本因师兄弟几十年得精修。奈何诸位大师并没有什么口才,十分的知识顶多能讲出五分,还很是干巴。夏祈音却思维开阔,辩才了得,七分才识也能被她讲出十分的道理。
术业有专攻,和尚们念了几十年的经,被一个外行人辩的哑口无言,这打击不是一般大。本因等诸僧皆是心中戚戚,夏祈音倒是一点没有得罪人的自觉,转而与大师们主动提起了六脉神剑。
那日,夏祈音露了一手少泽剑已镇住了一灯师徒。今儿她主动提及六脉神剑,以六脉神剑对阵本因等人的剑阵,运用自如,不落下风。本因师兄弟每人学了一路剑法,尚且勉强,见她竟将本门武功学到如此地步,竟连质问她从何处偷学都问不出口。
本因方丈试着请教,夏祈音竟也愿意指点。李布衣和段正明正要回避,却被夏祈音阻止了。
“我要讲的与六脉神剑的武功秘籍关系并不大,倒也不必回避。”
段正明和李布衣这才重新落座。
夏祈音道“我所习是家学元一内功,此内功心法五行相和,生生不息。只要不是逆生心法武技,皆无冲突。一法通则万法明,故此可以轻易施展别派武功。一阳指、六脉神剑的秘籍,少时倒是翻阅过,却不曾练过。此番来大理想起这门武功,才捡出来研究一二。”
“你是说近日才研习六脉神剑?”本因骇然道。以方才夏祈音施展六脉神剑之自如,可不似临时多学。
“一法通万法明,这世上许多武功都有起共同之处。在我看来一阳指、六脉神剑和少林拈花指等其他指法武功皆是异曲同工。若说区别就如剑招不同,有的花哨些,有的简单些罢了。”夏祈音道,“譬如西门吹雪、叶孤城这样的剑客,给他们一本新的剑法秘籍,一日便可学通,当然要精通又是另一回事。”
“一阳指与六脉神剑的内功心法同根同源,若将一阳指练到一品,对己身内力掌控自如,那么在习六脉神剑便可事半功倍。在场诸位的内力足以将一阳指和六脉神剑运用自如,你们的六脉神剑用不顺,概因对自己的内力掌控不足和对六脉神剑还不够了解。”
夏祈音取出一个卷轴,挂在一旁的柱子上,说了一路内功运行路线“诸位按照这个路线运行内力试试。”
本因几人似有些茫然,一灯若有所思,李布衣试着运功于二指,直觉一股内劲迫不及待的想要宣泄,两指凌空一捏,在三丈外的木柱下留下了两个指印。
“这是——”李布衣大惊。
“十三凶徒之一司马荒坟的成名绝技三丈凌空锁喉指,司马荒坟要将这指法练到你方才那一下,至少要二十年。然你内力深厚,悟性非凡,一旦明白其中原理,瞬间门就能学会。当然要做到当年的司马荒坟那般精准,还需勤加练习。现在你可明白,为什么我进入大理才想到学六脉神剑,却能够运用自如?”
“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李布衣道。
“世上的武功秘籍,越是高阶武功秘籍越喜欢写的玄乎。这就好像顶尖的厨子准备了一桌美味大餐,总想着吃饭是件简单的事情,不会考虑到因为地域不同,有些食材食客不曾见过,不知道如何吃。”
写武功秘籍的人为了保证秘籍的格调层次,只会写精华部分,从而省略了一些步骤。如同学霸的笔记,普通人和学渣根本看不懂。可以写出这类高深武功秘籍的人,皆是绝世天才,他们所思所想比之普通人跳跃。普通人无法跟上他们的节奏,所以也无法领悟秘籍的奥秘。
“我明白了!”李布衣恍然大悟,旋即又觉得夏祈音这人委实促狭。
许是世间门天才之辈,所思所需皆有共同之处。夏祈音悟性非凡,正如她所言,一法通则万法通。旁人几十年都看不明白的东西,她却能够轻易领悟。
本因等人看过六脉神剑,却无法补上作者省略的步骤。夏祈音却能够在看到秘籍后,迅速推演出那些省略的步骤,从而迅速掌握其中奥秘。
李布衣起身长揖,从院中避了出去。
夏祈音就本因所习商阳剑,细说了一下自己的思路。本因终有所悟,沉思后,再出手,所习商阳剑已然顺遂许多。众僧研究六脉神剑多时,有人点播,举一反三自是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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