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一改常态,自是因吕凤子的病情已经耽搁不得片刻了。
“我们现在可否进去看看吕前辈?”赖药儿主动道。
因夏祈音提前知会,赖药儿已知道此行目的。赖药儿不屑诸葛半里所行之事,对吕凤子却十分尊敬。
“房中怕是不好太多人进去。”余忘我提醒道。
“我与夏大人和李布衣一同进去。”赖药儿道。
“不,你和李布衣先进去。”夏祈音道,“你既想要李布衣给吕医仙看面相手相,那我暂时还不便与吕医仙相见。”
见诸葛半里似有所疑,李布衣忙解释道“夏大人身份不凡,凡是与她有过因果之人,所有相术皆如雾里看花。之前我为大理段皇爷相面时,就因夏大人在侧,相出完全不同的结果。”
“原来如此!”诸葛半里半信半疑,带着李布衣和赖药儿先进去。
见诸葛半里等人去看吕医仙,夏祈音才踱步到了门外,瞧见左明珠捂着沈绛红的嘴。
“师父,方才她想说话。”左明珠道。
“来之前我就告诉过你,进了萝丝富贵小庄一个字都不许说,一点声音都不能闹出来,你倒是一句没听进去。你爹害人家的娘亲躺在床上不死不活近二十年,你说诸葛半里知道你是沈星南的女儿会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这里?”
沈绛红怒目而视,夏祈音哪里猜不到她想说什么。左不过是觉得诸葛半里和余忘我冤枉了沈星南,心中不忿罢了。
“明珠,你又不是男人,怎么也学了怜香惜玉的毛病?点她哑穴,再不听话,割了舌头也无妨。”
“是、师父!”
唐晚飞听到这话,急得和沈绛红狂摇头,生怕沈绛红被割了舌头。
夏祈音没有看他们师兄妹之间门的哑语,对中原一点红点了点头,中原一点红叫上柳焚余去了院外。
“你让中原一点红去做什么?”
“自然是杀人的活!你不杀人,这种粗活只能交给小红了。”陆小凤的心肠太软,不喜欢杀人。有些人,只能由中原一点红来挡。
陆小凤默然。
夏祈音忽然道“陆小凤,这里我只信你一个。等下,在我和赖药儿从屋中出来前,不要让人靠近这个院子。你是最后一道防线,可明白?”
陆小凤见她说的郑重,也不由收起了散漫之心,郑重点头应下了。
那厢赖药儿先为吕凤子把脉,情况与余忘我所言竟还要严重几分。能够让鬼医诸葛半里和妙手回春余忘我束手无策的伤病,赖药儿早就料到不好治,可也没料到能这么糟糕。
赖药儿心下叹了口气,若夏祈音没受伤,她所说的法子倒是有五成以上把握。可她的内伤在心脉,此时不易妄动内力,更不要说渡毒这般凶险之事。若是不能渡毒,就只能在百会穴开刀,这个方案即便是赖药儿也没有两成以上的把握。
“吕前辈的伤不容再拖,如今只余下开刀这个办法了。”对于开刀的风险,赖药儿也没有隐瞒。
李布衣意外道“祈音说的那个计划?”
“夏大人的疗伤心法独特,但内伤至少还要三日方能痊愈,可吕前辈却一日都等不了了。她伤在心脉,若强行动用内力,牵动伤势,不仅救不了吕前辈,还会多赔上一条性命。”赖药儿看着诸葛半里道,“眼下怕是只有开刀一个办法了。”
两成的把握着实让人心惊,诸葛半里心乱如麻,无论如何也下不定这个决定。
赖药儿看向李布衣道“我需要你帮我下这个决心!”
这也是赖药儿要李布衣一起进来的原因,他希望通过李布衣的相术来确定吕医仙有没有生机。
夏祈音不在,李布衣还是相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吕凤子面相乃是高寿的面相,手中掌纹却断了,乃是寿终之相。
李布衣苦笑道“这个结果若非受了祈音的影响,我只能说此手相面相,乃是平生仅见。或许也是我学艺未精,看不透其中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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