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斌不明白她的用意,也不敢追问。
吃过东西,左明珠便道“师父,我们可要继续赶路?”
“这里很好,就在这里吧!”夏祈音道。
虽说一整日夏祈音都在车里休息,驾车的是薛斌和左明珠,但路线却是按着夏祈音所定。此处再往前三十里就由村镇了,这条路还算平整,以薛斌和左明珠的目力,夜里赶车也没问题。
“你们不累,马儿也该累了。”夏祈音道,“就在这里等吧!”
等,却不是休息,薛斌和左明珠都有些疑惑,但也没有追问之意。夏祈音想说的事情,自不需要他们追问。
今夜夏祈音意外的没有怎么说话,长夜漫漫,薛斌便寻了一角坐下调息内功。
夏祈音坐在篝火前,无聊的拿小木棍拨弄篝火。同行一路,薛斌极少看到她练功,若非夏祈音并不吝啬指教他人,薛斌都要怀疑她防备旁人偷学武功,以至于从来不在人前修习了。
左明珠有些困倦,从马车上取了一件披风,将自己团起来,伏膝打盹。正睡得迷迷糊糊,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左明珠一惊,几乎与薛斌同时跳了起来,手已落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来的人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男人被女人背在背上,鲜血滴滴答答的从身上掉落下来,显是受了重伤。
莫非这就是师父要等的人?
左明珠不及多想,便拦在了两人面前。不想那女子见有人拦住去路,长剑一震就向左明珠刺了过来。
这女子半夜背着一个男人狂奔,体力精力亦十分消耗。然这一剑刺来,竟十分精妙。若非她背上背着一个伤者,左明珠几乎避不开她的剑。可因着她背着一人,剑路受限,这一剑,左明珠自然是拦下了。
“他要死了!”夏祈音忽然道。
那持剑的女子一顿,出手越发凌厉了几分。
“再打下去,他就要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了。”夏祈音道,“束手就擒,他还有救。”
“□□妖人,需要猖狂!我飞鱼塘弟子,宁死不降,即便今夜我兄妹二人折在这里,飞鱼塘也定然会为我们讨回公道。”
“你不怕死,是你的事,你也不怕你的同伴死吗?”夏祈音道,“以你这个年纪,武功倒是练得不错了,就是脑子欠缺了一点。”
“你——”
“薛斌,还愣着做什么?我等的人就要到了,不要让她坏我的事。”
薛斌微愣,总觉得有些不忍。
这女子看起来也没有比左明珠大几岁,身上又背着一个伤者,如此苦战,若要他以多胜少,似乎有些不讲武德。
“他们两个人,你们也两个人,很公平,你犹豫什么?”夏祈音斥责道。
薛斌愕然,那女子背上的伤者被人斩去了一臂和一条腿,血流不止,哪里还有出手的余力。或许女子将人抛下,独自应战,胜算还更大一些。
“啧~”
听到这一声,薛斌终于不再犹豫,持剑冲了上去。
左明珠本已占据上风,如今多了薛斌帮忙,女子立时节节败退。不一会儿便被两人挑飞了佩剑,点了穴道制住。
薛斌将女子背上的男人解下,这伤者因失血过多,早已气若游丝。女子用布带将他绑在背上,他无力挣脱,又怕连累同伴分心,才一直没有出声。
夏祈音闪身至那年轻男子面前,为他点穴止血“切口整齐,这般新鲜的断肢——可惜了,赖神医不在这里!”
“赖神医在这里难道还能够将他的断臂接上去吗?”薛斌反问道。
“为什么不能?”夏祈音遗憾道,“可惜赖神医不在,他的断肢又不知落在何处,怕是没得治了。”
这年轻人看着尚未到而立之年,便失去了一条手臂,一条腿,若心性不够,这辈子免不得就毁了。江湖险恶,莫过如此!
“明珠,给他清创,包扎伤口。”
“知道了,师父!”
那女子终于反应过来,惊喜道“你们不是天欲宫的人?”
“我们什么时候说自己是天欲宫的人了?”薛斌立时回过神来,“哦,莫非你们是被天欲宫追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