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锐的剑尖，在他指尖擦出两道血痕来，随即，凤夕颜与他拉开些距离，继续主动进攻。

陆九晏便跟她周旋了起来。

凤夕颜没动用神脉，靠着自身的实力，与他的确差距很大。

砰——

几个回合之下，她便已落了下风，被对方的掌风震退出去。

见她受了伤，陆九晏落地，心疼了一下：“小夕颜……”

下一秒，凤夕颜从地上爬起来，诛天剑狠狠刺入了他的胸膛。

“啊……”

鲜血四溅，陆九晏吃痛出声，她另一只手掌风凝聚，拔出诛天剑的同时，一掌将之掀翻了出去。

摔落在地，陆九晏吐了口血，不悦地爬起来看着她：“小夕颜，你就这么恨我吗？”

他也不曾想，自己对这个小丫头竟然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不过，这是他情愿的。

“我不仅恨你，我还要杀了你！”她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杀心。

带着灵力的剑刃，再次砍了出去。

“等等……”剑架在脖子上的时候，陆九晏还有话要说，“你不能杀我。”

“你说什么？”

“我想问你，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既然你这么恨我，还要杀我，当初为什么要救我呢？”陆九晏看着她的眼睛，问出这句话时，心中不知有多难过。

“当初？”凤夕颜微微一怔。

她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救过这个妖孽。

再回眸，只见陆九晏容颜变幻了一下，变成了人畜无害的少年模样。

原来是他！

这下，凤夕颜一眼认出，这是当初在下界时，她从一个壮汉手中救下的那个奄奄一息的小妖奴。

尽管当时是为了炼器材料，顺手救了个妖，但当时看到那少年遭受的非人虐待时，也的确是于心不忍。

可是，她怎么也无法将那少年和陆九晏这个凤夕颜联想到一起。

这真是一个人吗？

“那时，本王遭遇仇家暗算，落入下界，失去了记忆和容颜，整日被人类奴隶、凌辱，只有你……只有你，不仅不嫌弃我，还救我，给我疗伤。”陆九晏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从那一刻起，本王心中就认定了你。”

听他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凤夕颜不由得摇了摇头。

这一切于她而言，都是孽缘。

“夕颜，或许你早就不记得了。”陆九晏十分恳切，“可对本王来说，你是唯一可以信任的人类，夕颜……”

“别说了。”凤夕颜懒得再听，“早知道是这么个阴魂不散的祸害，当初，我是绝不会救你的。”

“你说什么？”

“救你，是我做过最后悔的事情了。”

她说出口的话很平静，对于陆九晏来说，却仿佛在凌迟他的心。

她竟然说，后悔救他？

所以从始至终，都是他一厢情愿，都是他想多了？

“哈哈，哈哈哈。”陆九晏自嘲笑了笑，“那你不如当初就杀了我。”

何必一开始给了他希冀和光亮，最后，又亲手掐灭了他唯一的光。

是他不配了……

他不能接受！

至少，小夕颜是真的救了他，至少在救他的那一刻，她对她是有恻隐之心的。

一定是这样，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