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您贵姓啊?”梁毅非常客气的看着这位老者,捞尸人这个职业一直不被人待见,甚至还有许多误解,不过在偏远的山村发生一些溺水事件,往往自家的亲人不敢下水去打捞,这也是有禁忌说法,只能让这种从事特殊行业的人去干。
“我姓胡。”老胡看了看这个梁毅,觉得他一身正气,没人说话,还算和气,“你也是警察吧?”
老胡指着王源峰的背影轻声地对梁毅说,“我刚看到那个女尸体,口中喷出一口气来,正好冲到了那个警察的头上,他最近很可能要倒霉。这有些事情也是不得不信呀。”
“噢,是胡叔叔呀。”梁毅微微一笑,主动介绍自己,“我叫梁毅,我确实是一名警察,我有点话想问你。”
老胡警觉的看了一眼梁毅,似乎猜透了梁毅的想法,“你跟死了的这个女孩是不是认识呀?看你的眼神,你这些警察又有人情味。”
“我确实认识。”梁毅开门见山的问道,“我把我想问的都会跟你说,您如果想告诉我就说,不想告诉我,可以拒绝回答。”
老胡冰冷的脸上,罕见露出一丝笑容,脸上的褶子也是皱在一起,死了的这个人,如果活人见到有丰富的内心表情,老胡是能够感知到的。
这就像一名知名的外科专家,他做手术非常厉害,但是如果让这名外科专家给他的母亲做手术即便是一个最小的阑尾手术,外科专家都不一定能下得了手,这就是血浓于水的亲情,事情到了这种局面,完全就是心理作用。
老胡小的时候也见过类似这样的事情。
村里的孩子死了亲生父母根本舍不得扔,也不会处理卖掉,只会让其他的父母去做这种事情,最后也就导致其他的父母去亲手埋掉本不属于他们自己的孩子。
人和人之间还是讲情感的,尤其是活人就死了,老胡是做死人生意的,当然明白。
“老胡先生,您干这行有多长时间了?”
老胡看了看身后的傻儿子,微微笑了笑,“掐指一算,应该是有三十多年了吧,我从十几岁的时候就开始干,我不但会干这个还会算命。”
“那你应该能猜得出来,这个女孩是怎么死的吧?”梁毅并不是封建迷信,梁毅根本不信鬼神,只相信科学和逻辑,只不过梁毅想问问老胡更多的细节,毕竟老胡是第一个接触尸体的人。
“给我的感觉,这个女孩生前遭到了虐.待,而且是被毒打之后晕死过去之后才遭遇的性.侵,女孩的头皮出现红斑以及头皮肿.胀的位置很不相同,我猜测这个女孩这婚事或者是死亡不久之后,应该是被凶手这种长发在草地上拖行了一段时间,这地方也算是荒郊野外,杀女孩的人肯定是开车来的,女孩跟这个人并不是偶然认识的,死了的这个女孩并没有太多挣扎的痕迹。”
老胡神秘的一笑,像是个私家侦探一样,“真是怪可怜也挺可惜的,这个女孩还是个处.女姑娘,活生生的被糟蹋,伤害这个女孩的人根本没把这个女孩当人……”
梁毅觉得这个老胡,说的有些太神乎其神了,观察的细节如此之多,“老胡,你单单就从尸体上,能看出来这个女孩没有交过男朋友,还是一个完整的姑娘,这个我可不信。”
还没跟老胡说话。
他身后的儿子就抢着说,“警官,这个非常简单。我看了这个女孩双臂肘部的肌肉皮肤纹路,还有她大腿内侧皮肤的颜色,胯骨骨沟的开合程度……”
“闭嘴!你个混账。”老胡狠狠的这么一骂,他儿子立马就闭嘴,像是老鼠见到了猫。
梁毅对这些乱七八糟的判断标准不敢苟同,“老胡先生,还有什么能告诉我们的吗?作为警察我们想尽快破案。”
“该说的差不多都说了,这个女孩的腹腔里有东西,尸检的时候注意点。”老胡的脸阴晴不定,变化无常。
梁毅见老胡要走,“我叫梁毅,胡先生留下一个电话吧!要是我有什么事情真的想不明白,是不是也能找你算上一卦?”
老胡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机号码告诉了梁毅,“警察同志,你最近要小心一点。”
老胡骂骂咧咧的拉着他的儿子,渐行渐远离开。
刘佩走了过来,依旧是心有余悸,“梁队长,你跟老胡怎么聊这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