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安装了监听器,徐愿景原本就有许多疑问想问却不能问,再加上荣聿深忽然发现出的异常……总是会莫名的低笑,而弄得心下更是狐惑诡异。
并且,两人正争执的事,最后在荣聿深嘴里,莫名其妙地就翻篇了。
徐愿景心里奇奇怪怪的,不过没说什么。
毕竟眼下最重要的事,不是纠结她本不该不顾自身安危来不来的问题,总之不该来她也来了不是吗
最重要的事,是明晚的行动。
然而,在行动之前,却出现了一点意外。
仿佛钢造铁铸一样的男人,到底还是因为伤口感染而发起了高烧。
徐愿景发现时,已是深夜。
她被一团火炉紧紧包裹着,给热醒的。
是的,在这之前,某人不顾伤势,在临睡之前甚至都不肯规矩地好好睡觉,弄得伤口出血,她给重新上药包扎后,坚决勒令不肯他靠近自己,他这才消停了。
可睡着睡着,他不知什么时候将她搂进了怀里……
徐愿景开始并没想到他发烧了,只以为男人体温高,两人贴得太紧,她汗都出来了。
受不了,伸手去抓他环在她腰上的手,想将他的手臂拉开,不想掌心碰到他的手背,满手湿漉的热烫……
徐愿景登时吓了睡意全无,忙从床上坐起来,拧开了床头灯,回头一看。
男人俊美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竟是惨白。
可额角以及脖颈的汗珠,颗颗分明。
徐愿景坐着,都能听到他沉重的呼吸。
徐愿景呼吸一口,迅速下床,下楼去叫酒店老板叫医生。
酒店楼梯和走廊是木质的,走动时声音不小。
大约是徐愿景的动静给惊动了,徐愿景上楼时时,黎浅和沈薄言都从房间出来了。
“愿愿,怎么了”
黎浅快步走来。
“二哥发高烧了。”
徐愿景说着,进房间,去洗手间打水,给荣聿深擦汗,冰敷。
沈薄言上前,将荣聿深的衣襟解开一些。
荣谏最晚过来,看到床上的荣聿深,脸便沉了,一语不发地守在床边。
从床到洗手间,再从洗手间到床这边,徐愿景一刻都没停过,直到医生姗姗来迟。
来的医生仍旧是那个老者,他先伸手摸了摸荣聿深的额头,随即他看了眼拿着毛巾的徐愿景,然后迅速地拿出输水液和针管,给荣聿深输上水。
“这是退烧药,加上之前我开的消炎药给他吃了。”
老医生把退烧药给徐愿景。
徐愿景接过。
“我去倒热水。”
房间里有热水壶,睡觉前,黎浅给每个房间都烧上了一壶,怕大家晚上想喝热水。
用一次性水杯倒了杯,给徐愿景。
徐愿景坐在床头,消瘦的手臂驮着荣聿深的头,把药片塞进他发白的薄唇里,接过水杯往他嘴里喂。
然而,荣聿深此刻烧得全然没了意识,水根本喂不进去。
徐愿景皱眉,没犹豫,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大口水,纤细的两根手指掐着他的嘴,低头,堵着他的唇,把水渡进去。
感觉到水在往外流,她伸出舌尖,将药和水往他喉咙里抵。
听到一声细微的吞咽声,徐愿景微微松口气,重复之前的动作,将消炎药“喂”他吃下。
看着轻巧的动作,结束时,徐愿景白洁的脑门铺了一层汗珠,手臂从他脖颈下抽出时,竟有些微微的颤抖。
徐愿景喂药的过程,荣谏几人全程看在眼里。
看着女孩儿纤白的手臂上那一片红印,荣谏轻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