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颂娴:“……”
柳越楣盯着唐颂娴。
唐颂娴知道柳越楣的意思,有外人在,她要是不听从她的,便是当众扫她的面子。
唐颂娴无奈。
徐愿景不想她为难:“伯母,您去吧。”
唐颂娴叹了声,低声道:“别怕,有伯母在。”
柳越楣皱眉,不赞同地看着唐颂娴。
明知道她要做什么,她却当着她的面说这样维护她的话,置她于何地
她这次,真是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洗脑蒙蔽了!
唐颂娴走到柳越楣身侧的沙发坐下,不忘对徐愿景道:“愿愿,坐下说。”
徐愿景便要在一旁的沙发坐下。
“徐大小姐威风这样大,我荣家这小庙,怕是装不下徐大小姐。”
柳越楣瞪着徐愿景,满脸写着刻薄。
这是坐都不让她坐
徐愿景掀起眼皮,没什么情绪地对上柳越楣那双毒辣的眼睛。
“妈……”
“颂娴,你要是坐着无聊,不如去外头走走,等这边结束,我再让君君去叫你回来。”
柳越楣瞥向唐颂娴。
唐颂娴吸气,脸色微微沉了下来:“妈,您让我叫愿愿过来,是想当面对峙一些事,解开误会。但倘若您让愿愿来,只是为了羞辱轻贱她,那对不起妈,恕我不能作壁上观。若不然,我怎么面对阿深,以后怎么面对愿愿!”
柳越楣胸口沉沉起伏了两下,粗着声气:“你嫁到荣家这么多年,从未跟我红脸。今天你要为这样一个女人跟我翻脸颂娴,你当我是你妈吗”
“敬重是放在心里,不是摆在面上的。我现在已经视愿愿为家里人,我自然不容许任何人作践我的家人。这是我做事基本的原则,并非针对您。”
唐颂娴道。
“家人她也配”
柳越楣顿时怒不可抑,“一个目中无人,嚣张跋扈,恃宠而骄的女人,你当这样的女人是一家人你简直糊涂了!’
“妈,我了解愿愿,她不是口中那样的人!”
唐颂娴愤摡。
她不想惹柳越楣不快,可她一再极端地批断愿愿,她实在是听得刺耳。
更何况是身为当事人的愿愿!
“你为了她跟我发脾气!”
柳越楣蓦地坐直,像是下一秒就会从沙发里弹起来,怒盯着唐颂娴。
唐颂娴绷着脸:“妈,我没有。”
“你这样叫没有!”柳越楣语气极其失望,痛心,突然哽咽道,“是我这个老不死的多事,给你添堵,我怎么不早点死了好,我死了你就清净了,舒坦了!”
唐颂娴:“……”
无语到太阳穴两边突突的跳。
她不过是就事论事,怎么到她嘴里,就上升到她恨不得她死了!
“老夫人,夫人她不是这个意思,您消消气。”
张欣着急道。
婆媳俩一辈子和和气气,像今日这样,从未有过,张欣看得不免头疼。
“她要不是这个意思她自己怎么不说我看她就是被那个女人蛊惑得不能听一句实话,她现在就是嫌弃我这个老太婆,希望我老太婆早点死!”
柳越楣拍着沙发扶手道。
唐颂娴:“……”
无语。
而唐颂娴的无语,在柳越楣看来,就是默认。
柳越楣双眼瞬间就红了,当即就要从沙发里站起来质问她。
只是没等她动作,身为事件“主角”的徐愿景,缓缓开口了:“老夫人既然知晓伯母是被我蛊惑了,又何必把矛头对向伯母。老夫人这样,不是正好如了我的意。”
柳越楣一滞,将猩红的眼,慢慢射向徐愿景。
“愿愿,你这孩子说什么呢”
唐颂娴心疼道。
徐愿景对她微微一笑,望向柳越楣:“老夫人今日叫那两人来,不就是想告诉伯母,我是个多么凶恶冷血残忍的人,好让伯母插手让荣二爷弃了我吗”
“愿愿……”
徐愿景对唐颂娴摇头。
唐颂娴:“……”
柳越楣极其憎恶的盯着徐愿景:“你自己是什么货色你不清楚”
“上次老夫人找我,我便跟老夫人说得很清楚了,我跟荣二爷之间,不是我能做主的。老夫人与其向我施压,不如把力气用在荣二爷那里,说不定荣二爷就听了老夫人您的,不要我了。”
徐愿景语调轻飘。
唐颂娴看着徐愿景。
一来震惊老夫人竟曾私底下找过她。
二来,她说到让老太太不如花心思在阿深身上,让阿深不要她时的语气,那般的……不在意,竟听不出半点的留恋。
“你在叫嚣炫耀什么炫耀你有多会勾搭人,狐媚人的手段有多厉害你这样说,你就是笃定阿深不会听我的,跟你分开!”
柳越楣语气里尽是厌恶愤恨,“你说得这样轻巧,丝毫不担心阿深真的会厌弃你,不过是你手里还有大把的人选。阿深不要你,也有其他男人接手你。”
“你这般水性杨花,毫无底线可言,千人可枕万人可骑的女人,看你一眼,便觉得恶心至极!”
柳越楣说到最后,只差没把口水吐徐愿景身上。
徐愿景到底不是真的“铁石心肠”,这般羞辱她的人,又是荣聿深的长辈,她如何做到真的无动于衷。
指尖微微蜷进张欣,徐愿景抬了抬下巴:“所以老夫人更应该赶紧去荣二爷面前,极力规劝他,不要跟我这样不入流的女人为伍。以免日后老夫人见了我,便浑身不适,恶心想吐。”
“下贱!”
柳越楣盛怒斥道。
在她看来,徐愿景这般缥缈无谓的态度,就是对她的那些行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且站着荣聿深对她的宠爱,目中无人,低级跋扈!
徐愿景勾了勾嘴角,把脸转向一边。
柳越楣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徐愿景担心,她若是再说两句,她便气急攻心,出了什么事,还得把过错推她头上。
这样的罪过,她可承受不起。
唐颂娴看着徐愿景,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
她一直以为,他们不是一家人,却胜似一家人了。
而今看来,倒似她一厢情愿……
硝烟味十足的气氛因为徐愿景的沉默,而陷入凝窒。
与此同时,一道男人身影,从门口跨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