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聚,温时月却莫名从叶南倾眼中看到了盈眶的热泪。
“姐……姐?”叶南倾软声开口。
宛若脑中炸开一道烟花,温时月驻足在原地半晌,精致的眉眼间尽是复杂。
“你喊我什么?”她惊讶。
惊讶的不仅是她。
还有围观的数百宾客。
“什么情况?叶南倾喊温时月姐姐?她在做什么梦?温氏集团的霸道女总裁,什么时候成了她的姐姐?”
“叶南倾怕不是脑子坏掉了,乱攀关系也不至于逢人就喊姐姐啊!”
“真是让人误会!”
“……”
直到现场有人爆料,“什么乱攀关系啊?温时月可不就是叶南倾的姐姐吗?叶南倾既然是苏家的人,那她妈妈可不就是温情吗?这一声姐姐倒也没喊错啊!”
众人恍然大悟。
“温情是温家大小姐,叶南倾亲生母亲既然是温情,那温时月还真是她姐姐。”
有人直呼:“妙啊!”
大家都将视线落在了温时月脸上,想看她面对这个失散多年的妹妹,会是什么反应。
温时月愣了半晌,还是沈柔在后面戳她唤回了她的思绪。
温时月眼神一凉,将手中端的高脚杯砸到叶南倾脚底下,脸色愠怒:“姐姐?谁是你姐姐?你跟我温家毫无关系!大言不惭把自己视作是温家人,你也配?”
玻璃杯砸在地上,玻璃片四溅,划破了叶南倾踩着细脚水晶高跟的嫩足,在上面留下一抹艳红的血渍。
叶南倾丝毫没有察觉似的,那样深的伤口,她眉头都不皱一下。
温时月恨她,她倒是理解。
因为当初本该嫁给她爸爸苏深的人,是温时月的母亲温静,可苏深跟温情的自由恋爱导致温静大受打击。
后来温静不幸嫁了个整日酗酒施暴的男人,童年成了温时月一辈子的阴影。
温静大费周折跟那男人离婚,温时月这才改为母姓,回到温家。
而常年的虐待和婚姻生活阴影让温静患上严重的精神疾病,大半夜疯疯癫癫地跑到路上被卡车撞死……
叶南倾直视着眼前的人,眼中掠过几分愧疚之色,低着头道:
“对不起,姐姐。”
声音又软又轻,像轻飘飘的羽毛拂过心尖。
温时月被这恬不知耻的一声“姐姐”气得不轻,无情嘲弄,“你妈妈跟温家早就没关系了,你就别想着攀我温家的关系了,无论何时,温家都不欢迎你!我也不可能认你这么个妹妹!”
即便温时月脸色并不好,叶南倾照喊不误,语气还莫名变得委屈,“姐姐,我身上留着温家的血。”
温时月直言:“晦气!”
众人眼中的叶南倾,此刻像极了一个想攀关系却被当成丧家之犬赶出来的落水狗,偏偏这只落水狗还恬不知耻地偏要攀这一层关系。
嘲讽声四起:
“谁不知道现在是温时月当家做主?她还真以为自己的母亲姓温,她就是温家人?”
“就这么急着跟温家扯上关系吗?果真是人往高处走水往高处流,但这见风使舵的样子也太掉价了吧?”
“就算她母亲姓温,可她现在终究是叫叶南倾,又不是温南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