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段话落地,房间里的空气陡然凝结成冰。
顾肆寒薄唇噙笑,“你一个残废,争家产?拿什么跟我争?”
顾肆寒真的很会戳人心窝子。
顾沉十八岁那年无缘无故陷入昏迷,在床上躺了几年,早就被顾家视作了废人,现如今醒是醒了,却连行走都成了问题。
而顾家绝不会要一个瘸子来掌权!
“你所谓的将一切拱手相让,有意义吗?毕竟,等你能像个男人一样站起来了,再跟我谈条件吧。”
“何况,倾倾是我一生挚爱,可遇不可求,若真有那天,我将整个顾氏让给你,也不会将她让给你!”
“……”
男人沉稳有力的声音在房间里显得庄重而虔诚。
顾沉死死地盯着顾肆寒,一双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握着轮椅扶手的苍白骨节一点点攥紧,“顾肆寒,你真贪心啊!明明已经拥有过一次的东西,却还死死攥在怀里不肯撒手,当真以为我是死的吗?”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顾肆寒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如果只是单纯为了让我情绪失控而将主意打到倾倾身上,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说完,他俯身,当着顾沉的面像骑士一样在少女唇角落下一吻,然后稳重地将人抱起,转身直接离开。
身后响起花瓶重重摔在地上的声音,伴随着顾沉发疯一般的嘶吼声:
“顾肆寒!我以命相抵换来的人,你休想夺走!”
“我精心栽种的果实,只有我可以采摘!”
“……”
陆燃跟在顾肆寒身后,摸不着头脑,“肆爷,以前见顾沉的时候,他看着虽然阴暗了点,但是也不像现在这样得了失心疯一样胡言乱语,他这是怎么了?”
“大概是接受不了自己双腿无法行走的事实。”
“看来,双腿不便给一个男人带来的打击,还真挺严重的。”
“……”
顾肆寒上了车,脱下外套披在叶南倾身上将其包裹起来,又紧紧拥在怀中,俯身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眉眼温柔,“倾倾,不怕,我现在就带你回家了。”
穆三开着车,透过后视镜看顾肆寒着魔般地用手指在少女脸上一遍遍描摹她五官的轮廓,拥着她宛若抱着一个易碎的瓷器,极致温柔小心。
他实在是顺不下心里那口气。
“肆爷,南倾小姐跟二少爷当真是素不相识的关系吗?二少爷还没昏迷的时候,行为也并不乖张,平时话都很少,这会儿一来云城就找到了南倾小姐,还说出那些奇怪的话……”
“你想说什么?”顾肆寒眼神犀利。
“我是觉得,南倾小姐跟二少爷之间的关系也许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毕竟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停车!”
“啊?”穆三满脸疑惑,半点摸不着头脑。
“我说停车!”
“刺啦”的声音响起,轮胎在地上摩擦滑出百米远之后停下。
车门被打开。
穆三被人一脚从车上踹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