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博心机深沉,在没有完全把握之前,在傅东易的面前没有露出半点破绽,这么多年来,陆博丰盈自己的羽翼,只是为了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与之对抗。
直到沈宴之提议将傅东易扶持为督察长,一向稳如泰山的傅东易的所作所为开始暴露在了人前。
沈宴之问陆博:“如果顺利抓到了此案的凶手,以您对傅东易的了解,傅东易到底有没有能力把凶手保出来”
“身为督察长,他有这个能力。”陆博对此愁容难解,:“凡事皆有两面性,赋予了傅东易权利,限制了他的行动,但是反过头来,抓到了凶手,未必能扣住凶手,即便是扣住了凶手,也未必能波及到傅东易。你有所不知,据我多年对这些洋人们的了解,他们分两派,一派是安分守己的求和派,另一派则是狂妄的激进派,一直在妄图对我们进行侵略,傅东易得他们的庇护,不好办。”
沈宴之领会了陆博的意思:“我明白了,一旦有了凶手的消息,看起来并不能带到巡捕房来。要么直接弄死,要么报失踪,不过我觉得凶手失踪这一说辞对于傅东易来说,才更能让他方寸大乱。”
“宴之,你难道是要借此机会……”
沈宴之整个人像是顿入冰窟,气质变得神秘莫测,阴厉难懂。那双俊逸清透的眼眸下蕴藏着将万事万物掌控于鼓掌间的决心。
他说:“既然有了个能让他死的机会,那就不能轻易放过他。”
“你想怎么做。”
“将他逼到绝路。”
“需要我做什么”
“不需要。”
“你放心,一旦有什么事,我护你周全。”
陆博忧心忡忡的望着沈宴之。
他心中也不确定沈宴之到底有没有能力去做这件事。
但毋庸置疑的是,相比于自己年轻时的小心翼翼,沈宴之一向胆大妄为,孤注一掷,却又不失那份接近于机关算尽的睿智。
陆博一直不敢说,沈宴之其实和年轻时的沈凝极为相似……
下午。
施力在某码头失足落水,被工人救了上来,索性捡回来一条命,没有被淹死,但人已经昏迷不醒,紧急送往医院。
对此,沈宴之在医院里对手下大发雷霆:“不是让你们好好的监视这几个人吗为什么还会出现这种事情!”
“探长,我们确实已经好好的监视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人就从家里跑出去了。”
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巡捕房的探员也相当为难。
白羽笙站在一边望向沈宴之,对他说:“你怎么这么急躁现在要紧的是将这件事调查清楚,到底是什么人将他推了下去,施力自己一个人去码头干什么。”
沈宴之怒火中烧,何人的劝告都已然听不进去,转头问向其他人:“施力从家里出来之后,你们有没有在跟”
“在跟,在跟。但是我们所见到的,全程都只有他一个人,自己一个人从家里出来,又自己一个人在码头,可我们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掉进了水里。”
“问医生了吗什么时候能醒”
“目前情况还不知道呢。”
沈宴之特意查看了下施力的情况,没有苏醒的迹象,转身离开,与孔武去了一处清净之地。
沈宴之问孔武:“施力的底子干净吗”
“少爷,我查了。这个人挺干净的,顶多就算是个买了个空壳子洋行的冤大头而已。不过以施力本人的这个财力,也不至于当晚就杀了王万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