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百姓们一时面面相觑起来。
就在这时,扒在门口的那名少年一咬牙,挤进县衙的门内,大声喊道:“我就是人证!”
站在宋跃下首,还未离开的路从怀一挥手,门口的衙役让开,那名少年走上前来。
他对着宋跃一抱拳,行了礼之后,抬起头来,看了宋跃一眼。
又将目光转向站在自己旁边的项富康和那几个奴仆。
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他才说道:
“宋大人,我就是早上的那个少……年,就是他们几个,我们那条巷子,已经两天没有发木炭了,我去找他们要木炭,谁知他们几个竟然口口声声说,这些木炭是他们家主人捐了钱才有的,所以应该随他们安排,还说我们这些贱民活该被冷死,省得还需要别人的救助,我不服,跟他们争执起来,就被打了,后来大人您就到了!”
他此时虽然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但是脸上的伤还很明显。
也不知道是这少年的皮肤太白还是其他原因,那些伤处青黑破皮,看起来竟然让人觉得惨不忍睹。
他说完,还转身给外面的百姓们看了一眼。
“嘶……我的天呐,这孩子看着才十几岁吧这脸……这些人,怎么狠得下心对这么个孩子下手啊!”
“咦这不是平安巷芸娘家的孩子吗”
“哎呀,寡母带孤儿,怪不得被欺负!”
“这也太可怜了吧!”
百姓们一时之间议论纷纷起来。
那项富康心底慌乱。
他没想到,人证竟然真的在场!
“不,不可能,不可能,是你在陷害我!”
项富康指着那少年,脚下连连后退,但是很快他的指头就转向宋跃,大喊道:“是你指使他的对不对你们合伙害我,对不对!”
宋跃冷笑了一声,站起身来。
他本就生得高大,身上又穿着一身官服。
这官服,对百姓来说,本身就带着一点的威严性。
那双形状微微弯着的眼睛,因为大而有神,平时笑起来,容易让人心生好感,此时生起气来,也容易让人感知到情绪。
他怒道:“我害你你以为你是谁值得我去害你,既然你不承认,这少年又说,他们那条巷子已经两日未曾发木炭,既然如此,我这就叫人去传更多的人证来,一旦坐实了你的罪名,项富康,你自己知道后果!”
宋跃说完,转头看了路从怀一眼。
路从怀立马抱拳道:“属下立马就去带人证!”
他这次没有停下,直接带着人离开了县衙。
县衙里发生的事情,此时已经被人越传越远。
许多在家中无事的妇人和老人都赶来观看。
这还是宋跃第一次公开判案,这些百姓们对宋跃充满了好奇。
很快,整个县衙门口,就挤满了百姓。
要不是百姓们对县衙天生充满了敬畏,估计还有人要翻墙进去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