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仲谦自然是不能减刑,这是刑部判下来的,宋兴业只是关在府衙而已,他减不了刑。
不过他对梁氏说的话很感兴趣,“宋天河的什么事?”
梁氏直接说道,“如何免除税收,如何私开煤矿,如何勾结前任知府压制府城商人,这些都可以说。”
陈仲谦一拍惊堂木,“大胆梁氏,公堂之上竟敢胡言,你可知戏弄朝廷命官是何罪?”
梁氏说道,“大人,我可没有胡说,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大人去查就知道了,不过你得放了我儿子。”
越说越过分了,刚刚还是减刑,现在直接让放人了。
陈仲谦道,“国家的律法,岂是让你讨价还价的,这里是公堂,不是菜市场,宋兴业触犯律法,哪里是说放就放的,不行。”
梁氏说,“那我就什么也不说,刚刚那些话都是我胡言乱语。”
刘青垚在一旁听着,真是无语了,这宋家人都一个样,喜欢开了口再反口,说自己在胡言乱语,谁信啊?
陈仲谦猜到了她不会轻易说,淡定说道,“若是将来将这些事情查明,你今日便是知情不报,那可是有罪的。”
梁氏才不会怕这些,她身上人命都背了多少条了,还会怕一个知情不报?
“大人不必吓唬我,刚刚我说的都是假的,就是想让你把我儿子放了,大人要是做不到,那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
陈仲谦问道,“那昨晚之事呢,是宋天河所为?”
梁氏点头,“自然是,就是他让家里的管家安排的,这事儿可跟我没关系,不过是他没回来,所以我才来了,大人可不要冤枉了好人。”
陈仲谦问了话,又让人去带宋天河,他和宋管家一起来了。
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他竟然来了公堂两次,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事。
宋天河全程黑着脸,老大的地位被撼动,他当然不会开心。
宋天河在家里已经想好了怎么说,把事情推在宋管家身上,说他为了私人恩怨,擅自调动宋家的家丁报复。
说完之后,还指着宋管家做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来。
“哎,我是怎么也没想到你会这样,我那么信任你,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呢?这不是不把朝廷律法放在眼里吗?我对你很失望啊。”
宋管家还能说什么,不是自己的意思?
那肯定不行啊,他还想继续在宋家待下去呢,这时候不认下,立马就让他走人,他就什么也没有了。
所以不管知府信不信,他都得说是自己的错,自己喝了酒脑袋不清醒,所以瞒着老爷夫人让人去报仇,被夫人发现之后还撒谎说是老爷指使的。
这样一来,就没有证据指向宋天河了,陈仲谦拿他没办法,只能以管教下人不当罚他点儿银子,其余的就没有由头了。
至于宋管家,也要罚钱,同时赔偿那些被打的伤者汤药费。
虽然只抓了三个人,但是其他人来报了案,陈仲谦算在他头上。
宋管家当然想不认,但是这样一来陈仲谦就会继续查,要是查到宋天河头上就不好了,所以也只能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