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心里是有数的,元晋刚刚回京,当地官员便上折子为元晋请功,他在那里做出了成绩,当地官员也应该如此。
更重要的是,这一次秋收十分顺利,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元晋让人做了一种可以在山地间行走的木车,据说十分便利,有了那个木车,老百姓种地容易了许多。
元晋怎么会懂得如何造车,那自然是陈仲谦的手笔,可这个事儿他竟然是不知道的,回京之后陈仲谦也不曾提过。
可是大功一件,这时候不邀功,要等到什么时候?
皇帝觉得,他倒有些看不明白陈仲谦了,有一点可以肯定,陈仲谦肯定是要帮着元晋的,要不然不会连这样的东西都拿出来。
他是要让元晋顺利的完成差事,不仅要办完,还得办好,目的也已经达到了。
皇帝还是希望陈仲谦能与他亲近,所以元晋回京之后,他如此宠信,也和这个有关系。
嘉奖完元晋等人,皇帝也没忘了张家那兄弟二人,他们守着边关,这两年倒是也平顺,没出过什么大事,功劳还是不小的。
只要张家不起异心,皇帝其实能容得下他们,自然也会对淑妃和三皇子好。
可这张仁俊也不知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非要在夜宴上提起淑妃被罚之事。
本来气氛好好的,他这么一问,一下子就僵住了。
皇帝说道,“爱卿这是在责问朕了?”
张仁俊忙说,“臣不敢,只是想知道前些日子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淑妃这几年在宫中恪守本分,从来也没听过皇上罚她,怎的突然之间就受了罚?要是惹了陛下不快,臣也好训诫几句。”
这话说得就更是好笑了,淑妃就算是张家的女儿,可如今她是皇上的妃子,那就是皇家人,张家有什么立场来训诫淑妃啊?
林喜悦听到这话差点笑出声来,小柔就在一旁,小声说道,“娘这么高兴?”
林喜悦说道,“也不是高兴,就是觉得好玩儿。”
果然,那群言官岂是能容忍的?立马就有人站出来说话了。
“将军这话说得不对,淑妃娘娘就算是犯错,那也是皇上该处罚的,跟你张家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这淑妃娘娘成了后妃,却依旧是张家的人?”
张仁俊自然不敢说这样的话,皇帝不生气,那是给他一分面子。
可是如果他顺着这话往下说了,那就是大不敬,本来皇帝就心生不满,抓住机会岂不是又要发作?
他也只得是把这事儿圆过去,皇帝笑了笑,只说是一家人,不分你我,这才没人再提了。
淑妃就在一旁,吓得是一脑门子的汗,她才被放出来多久啊?哥哥说这样的话,这是又要将她和元皓置于险境。
淑妃怕皇帝怪罪,在大殿上开了口,“民间还说出嫁从夫呢,本宫成为皇上的妃子,自然应该是皇家的人,和母家没什么关系。”
她原本是想撇清关系,这话让人听起来就有些不舒坦,若不是张仁俊忍着,只怕大殿之上就要发作。
他一心护着这个妹妹,这个妹妹可好,当着这么多人撇清关系,难不成她儿子要做太子不用张家帮忙?